“殿下,此藥瓶确實是刑部尚書葉少陵葉家之物。”
麒麟殿書房内,侍衛南星将手中的白瓷藥瓶恭敬的遞到夏璟熠面前,夏璟熠神色冷峻的接過圓胖的白瓷小瓶,在手中翻轉了下,底部一個藍色的“葉”字清晰的落入眼中。
南星見夏璟熠不語,又道:“殿下,昨日傅将軍來之前是在凝香閣與葉文瑜等人喝酒,要不要屬下去凝香閣查探一番?”
夏璟熠眸底閃了閃,沉默半晌,收起藥瓶歎道:“算了,還是别惹他生氣了。劉福呢,召他過來,我有話要問他。”
“是。”南星退下,不過須臾,便帶着劉福回來,劉福對着夏璟熠拱手道:“南星說殿下有話要問老奴,殿下要問什麼?”
夏璟熠道:“吏部尚書葉文瑜你對他了解多少?”
“葉少卿啊,”劉福沉吟了片刻,道:“葉文瑜是刑部尚書葉少陵的妾室所生,是葉少陵的第二子,葉家原本隻是個普通官宦之家,但先皇繼位後頗看重葉少陵,葉家短短幾年就成了京中地位顯赫的世家大族。葉文瑜雖是妾室所生,但很受葉少陵看重,年紀輕輕就做到了大理寺少卿的地位,也是葉少陵指定的下一任家主。”
“那他和傅将軍關系如何?”
“傅将軍自幼就愛交友,長安之中不少人都和他關系不錯。傅将軍葉尚書是同齡人,葉家和定遠侯又都是京中大戶,兩人的關系自是很不錯。甚至...”劉福遲疑了下,擡頭看向夏璟熠,似是在猶豫要不要說下去。
“怎麼?”夏璟熠蹙眉,“盡管說便是。”
“喏。”劉福拱手應了聲,又繼續道:“老奴也是聽過一些傳聞,并不确定其中真假。”
“什麼傳聞?”
“是關于葉尚書被指定為葉家家主一事,”劉福道,“一般來說,這家主之位都是傳給嫡長子的,可葉文瑜非嫡非長,卻被指定為了下一任家主,當時京中世家之中傳過一些流言,說葉少陵會将家主之位指定給葉文瑜,不是因為他的才能,而是因為傅将軍。”
“傅将軍?”夏璟熠驚訝之下下意識問道,“傅将軍為何會影響到他們家族之事?”
“回殿下,”劉福道,“也不能說是傅将軍,而是定遠侯府。葉家是先皇登基後才崛起的世家,可定遠侯府是從傅将軍曾祖父時起就是京中極其顯赫的世家大族,京中想要和定遠侯府攀上關系的人不在少數。”
“那又和葉家下一任家主有什麼關系?”南星一臉八卦的插嘴問道。
劉福笑了笑,道:“想和定遠侯府攀上交情談何容易,但若是攀上了,又豈會不緊緊抓住。傅将軍雖廣交好友,但也是有親近遠疏的。”
“所以是因為葉文瑜和傅将軍關系交好,葉家為了維系與定遠侯府的關系,破例讓葉文瑜當下一任家主?”南星猜測道。
劉福緩緩點了點頭:“傳聞确實是這樣說的,隻是家主之事事關重大,老奴以為不可盡信。”
“啧,屬下也覺得不可信,”南星道,“僅僅為了和定遠侯府維系關系,就違背祖制立一庶子為繼承人,怎麼想都不可能,那葉大公子能同意?葉家能同意?其中肯定有别的隐情,搞不好這葉文瑜抓住了什麼家族秘聞,逼迫葉少陵不得不讓他當下一任家主。”
“南星說的也是當時不少人的猜測,因此有關傅将軍這個流言也隻是傳了一小段時間就消失了。”劉福道。
兩人說完,卻見夏璟熠臉色凝重,垂眸沉默不語,遂立即收了八卦表情住了口。
良久,劉福輕聲道:“殿下,傅将軍隻是喜歡交友,有些關系不錯的朋友并非是什麼大事,如今葉少卿早已娶妻生子,縱使他們關系再好殿下也無需為此擔憂。”
“就是,”南星附和道,“就是他沒娶妻,論容貌論身份,葉文瑜哪比的上殿下。隻要傅将軍他眼不瞎,心不盲,就知道該如何選擇。殿下,别灰心,咱一鼓作氣把傅将軍拿下,收入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