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蘇格蘭在酒吧的入口處喊他。這是七天前下午發生的事,降谷零此時正側靠在吧台前和酒保交流,聞言直起身來,跟酒保打了個招呼後向蘇格蘭走去。
“怎麼了?”他低聲詢問情況,兩人往樓梯上方走了幾步,靠在牆上開始交流。介于他們前一晚剛在這裡得到相關消息,因此他們第二天特意選擇人少的下午來向地下酒吧的長期在職人員打聽後續情況。
“萊伊發來信息,說是找到了一個酒吧的短期兼職人員,他說酒吧平常都是實行會員制度,隻有安排特别演出時才允許不記名進入。”
“原來如此,我們昨天也算是走了運。”波本點點頭。
“酒保那邊呢?”
“問出來一些大概的情況,他還算配合,不像是背叛了組織,朗姆對我單獨囑咐任務......”
說到這裡,三個嬉笑着的青年突然自上面的入口走下來,降谷零立刻收了聲,目視他們從自己旁邊狹窄的通道路過,那走在最前面的青年注意到了他們,他看了一眼降谷零主動驚呼着開口:“我去哥們,你這金頭發也太帥了。”
降谷零一愣,笑着對他說謝謝。幾個青年隻是順手問了好,也沒有拉着他一個陌生人開始搭腔,而是朋友之間取笑起來,頭發刺刺的家夥說:“你那頭雜毛染得我真是想笑,你是該換個發色。”
彩毛青年當然不能吃了嘴上的虧:“你又有的好了?你那腦袋像顆仙人掌似的,你還染不了金頭發,染了得像枯萎的仙人掌。”
“你們倆都别争,全體審美向我看齊,中長發才是頹喪男人的浪漫。”第三人兩手一推一邊,也跟着叫起來。
“哈哈哈哈哈......”
幾人大笑起來,随着聊天聲變小,三人慢慢沒入地下酒吧的入口,不再能看到背影,降谷零回頭對蘇格蘭無奈地笑笑,而後接着說剛才的事。
“朗姆隻是讓我試探一下這個酒保,并且行動的時候盡量不要向他透露太多。剛才我向他詢問地球淑女隊的排期,他表示這些消息是不會向他們透露的,但他聽說地球淑女隊下一次過來應該是一周後了。相對應的,如果我們想直接接觸她們,普通觀衆也很難做到。”
蘇格蘭忖度了一下,點點頭:“我們的計劃是除大少會外還得至少有另一路徑調查她們,得想辦法潛入後台,接觸她們工作人員,從内部找出真正跟黑虎社有關聯的那個核心成員。”
“去做短工潛入怎麼樣?最近酒吧演出排期多,應該有在招幫工的。”他緊接着提議。
“人多眼雜确實對情報收集有利,但也會被圈定在某一塊區域無法自由行動,這次情況跟以前常見的不一樣,在前台打雜觀望不到後面的情況,能得知的信息有限。”降谷零摸着下巴回答他。
“唉,說的是。”蘇格蘭苦惱地歎了一口氣,“要是能找個理由光明正大待在後台就好了。”直接潛入做梁上君子倒是簡單粗暴些,但一旦被發現就是打草驚蛇,黑虎社很可能會直接放棄這個交易地點,若是這樣就功虧一篑,直接宣告任務失敗了。
“另外,他說昨晚表演結束後有個守酒倉的管理員死在倉庫後,警察結案是意外身亡,說是喝醉了就嘔吐将自己噎死了,但這幾天行動還是小心點,萬一那邊有人盯上這裡就不好了。”
真假的,你昨天不是跟我說出現的那個少年是組織專職殺手嗎,他怎麼做到給人僞裝成噎死的?蘇格蘭默默吐槽,正想開口,樓梯盡頭的酒吧突然傳來椅子翻倒和雜亂的人聲,仔細聆聽,似乎是有兩方在争吵,波本給了蘇格蘭一個眼神。
“我們下去看看。”
兩人便立刻向下走,走過木頭框制的門框,他們看見的是三個剛才見過的青年和另一班站在舞台上的人馬正在對峙。他們暫且站在戰場之外,靜觀其變。
“都說了我們約了這個時間來試音踩點,你們占着場地不放是什麼意思?”開口的是三人行中總是走在最前面的彩毛君,他将一把木椅橫在兩方之間,降谷零在上面聽聲時本以為拿椅子是要打起架來,但現在看來正好相反,他把椅子放在中間是想避免對方對他們起肢體沖突。
在舞台上抱着樂器的吉他手顯得有些倨傲:“樂隊都沒組成,就一天到晚想着上台,我見多了你這種找不到工作淨做天才夢的人。今晚是我們樂隊上台,你們換個時間吧。”
“但我們已經跟老闆說好了!你們搞人身攻擊很有品嗎?”刺毛青年也忍不了上前來。
“才華即是正義,也就是有成績的人才是正義,你知道是誰捧的我們嗎?你們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再決定要不要跟我們搶。”
“你......!”
這麼經典的反派角色降谷零也是頭一次見。
如果放在動畫片裡,下一步應該就是彩毛主角代自己的隊伍向他們發起挑戰,誰獲得勝利誰就能争奪到舞台的使用權,甚至獲得以後在這裡做常駐樂隊的權利。
但很可惜,降谷零并不看好這三個台下的人,因為現實并不是動畫片,他們看起來太年輕,太單薄。在真正的現實中,他們隻會被嚴辭趕走,根本得不到證明自己的機會。
“我要對你們發起挑戰,你們敢不敢跟我對賭!”
但天真的青年還是喊出了這句話。降谷零暗自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