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結束後,局面就完全打開了。
他們順利憑借着不太光彩的手段“出道”,還有許多當天聽過他們表演的人為他們進行宣傳,他們已是這條街所有會來地下酒吧消費的青年的偶像樂隊。
昙花一現的宿傩樂隊灰溜溜地縮回自己的訓練室,打算好好深造後再次一鳴驚人重新擊敗威士忌們。
但實際上他們不必等待那個機會了,因為威士忌樂隊不會再上台表演,隻要等他們自然解散,他們就能重新奪回地下酒吧的音樂掌控權。當然,前提是他們能自覺地通過行徑扭轉自己樂隊的名聲。
而獲得勝利的威士忌樂隊,則順利憑借自己的名氣和秋水諒背後的操作見到了地球淑女隊一衆。
他們很快就逮住了其中形迹可疑的前經紀人先生,他暗中發放“特别簽名”的名額,實則暗中将那些顧客的名單編排進地球淑女隊新經紀人記錄的忠實粉絲名單中,并改頭換面以志願者的身份将禮品連帶着貨物一起交給顧客。
金錢早就通過網絡彙入海外賬戶,要不是地球淑女隊的現經紀人察覺到不對,他們也不會這麼快就揪住黑虎社的小尾巴。
前經紀人是條大魚,三人從他口中挖出了不少情報,其中包括黑虎社目前藏匿的主要據點。他們的基地兩周就一輪換,因此暗中探查的組織成員和警方才屢屢撲空,這次情報來得及時,三瓶威士忌立刻在組織方面把幫手申請下來,着手搗毀黑虎社。
當一切事件完結,時間已經來到四月。櫻花初綻時,降谷零踏上了回家的路。
最後的掃尾,就交給其他人負責,他們三個都立了大功,想來離下一次内部晉升不遠。雖說明面上代号成員地位平等,但顯而易見,琴酒一流與他們有着明顯的不同,這就是問題所在,更受重視意味着更接近核心,即使他知道黑衣組織背後是在搞長生不老實驗,但若沒辦法拿到确切證據上交零組,他們隻會以為他在卧底過程中精神崩潰而瘋了。
他路過賣家電的商鋪,櫥櫃裡的電視正在放着各種節目,正中央的大屏放映的是地球淑女隊被日賣電視台挖走後的舞台首秀,這幾天不僅是賣家電的,連路上經過的行人都對她們的演出津津樂道。因為是前經紀人闖出的禍,并且藥品沒有經過她們手中,所以四位成員在冥冥之中逃過一劫,現下依舊笑容開朗地在舞台上歌唱着,來到更大的平台後吸引了巨量的新粉絲。
而隻出演過一次的Black Whisky,想必很快會被新的潮流和音樂淹沒。這樣自然是最好的。
一切都很完美。帶着鴨舌帽低頭走路的降谷零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除了有點太累着他了。
他走過拐角,向上看,終于看到了自己家門。
他現在住在一棟公寓内,雖然沒有電梯,但小跑上下樓對他來說是很合适的鍛煉機會。啊,不是此時此刻合适。
他邁着疲憊的步伐爬到七樓,從口袋中拿出鑰匙來,準備插到鎖眼中,低頭時,卻突然看到什麼方正的東西擱在門闆旁。
他比較謹慎,沒選擇先開門,而是拿起了那東西端詳。仔細一看,是一副相框,其中是一朵包在透明膜中的櫻花。
應當已經風幹了,維持着漂亮的形狀,但色彩淺了些。
這是誰放在這兒的?
他心中不免生出警惕,猜疑連連。就在他甚至想到自己的卧底身份已經暴露必須馬上跑路時,一張夾在背後的紙片滑落下來。
他另一手捏住紙片查看,這是一則留言。當他查看完畢,當即放下心來,面帶微笑地重新拿出鑰匙打開家門。
進門後他沒有急着去卧室躺下,而是拿着那相框四處比劃,一會兒放在餐桌,一會兒置在鞋櫃上,像是在試哪裡放起來最好看,但最後他還是歎了一口氣,把這說不定會被當成某些暗示的相框放在了床底的箱子裡。
他連那張紙片也不舍得扔,重新夾在了相框後面。
簡單清掃了床鋪的灰塵後,他立刻洗漱完畢拉上窗簾,補起覺來。
說不定會做個美夢。他想。
屋子的主人閉上眼睛,不消一會兒就發出綿長的呼吸。留着言的紙張安靜地待在寶箱裡,上面的内容不長不短:
【安室先生,你什麼時候回來呀,冬天已經過去了,我和新一給你堆的雪人都融化啦。現在櫻花開了,為以防你連春天也錯過,我們做了一朵不會凋零的櫻花給你,不要工作太拼命哦,等你回來,我和新一會一起帶餅幹給你吃。】
信的末尾畫着一個小小的笑臉。那是屬于床上安睡之人的春天。
*
同樣是春天,另一邊則是忙的腳不沾地。
松田陣平對着手上的卷宗煩惱又無奈:“春天的自殺率高是沒錯,但今年怎麼會高成這樣。”
“可能是因為議員換選的原因吧。”一旁同樣坐在辦公桌前的伊達航随口回道,“今年一些低薪上班族的的日子因為政策的變動更加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