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蕭允,對劉二陽說道:“我可不清楚,原主不是在這呢!你能問出原因來我就叫你爺爺,還有可把你這棵搖錢樹給看好了!再耍酒瘋,我非得用我王家祖傳醒酒術,給他好好治治。”
說完王涵,豎起一根中指,對着在場的所有人,上下比劃了一個非常不文雅的手勢,他一把抓起換洗的衣服,氣急敗壞朝浴室走去,也不管外面的氣氛有多尴尬,反正再在那種地方待下去尴尬的隻會是自己。
王涵罵罵咧咧地三兩下除掉身上的抹布條子,就要換上新衣,可這一陣折騰,又或許是因為他之前情緒過于激動,一股由内而來的冷意,讓他終于留意到了,一直被自己忽略的身體狀态。
這該死的蕭允折磨了他一晚上,竟然還把東西留在裡面,事後洗澡也沒有給他清理幹淨,這種東西是留着還能生根發芽怎麼着。
要是自己剛才繼續在外面糾纏下去,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如果中途被劉二陽發現了,那就不是社死了,而是直接原地爆炸,發射出地球的程度。
王涵滿臉漲得通紅,恨不得把蕭蜘蛛多餘的腿都給卸了,就這種不負責任的态度,他還稀罕什麼,是留着給自己織綠帽子,還是織綠褲衩,他顔狗也不至于會舔成這樣。
王涵收拾好後,一臉不爽的樣子,邁着六親不認誇張的步伐走出了浴室,就為極力掩飾他腿軟的事實。
本來還以為會看到大眼瞪小眼,沉默若死寂的場面,可他沒想到的是劉二胖竟然和蕭允聊起來了,而且正說到勁頭上。
劉二胖嘴張的老大,一拍手,一跺腳,就呼出一個“高!”字,活像一個聽到評書高潮的大爺,見王涵一出來,又趕緊摟着人脖子過去。
“你丫是不是痔瘡犯了,在廁所待那麼久,不知道錯過了多少精彩内容,蕭老……弟,這幾年在外面的經曆可驚險刺激了,要早知道,我也跟那啥考察隊一起去了。”
王涵:“……”???!!!@#$~@%*卧槽你#$&%**,蕭允竟然說了,是真說還是假說?但看劉二胖那一臉興奮誇張的樣子,至少也有五成實話。
王涵簡直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之前被說是局外人,蕭允不肯告訴他的事,就這樣輕易地告訴了劉二胖,他怎麼不給這人也畫條蛇,再把“儀式”進行到底。
想到自己腦子裡那些殘缺的記憶,劉二胖就誰便閑聊幾句,可能都比他知道的多,王涵心态有些崩,就差坐地上抓頭質問自己,之前都是為了什麼。
等他從陰郁中擡起頭來,一張臉比鍋底還黑。
“哦!痛!痛!痛!”
劉二胖被王涵揪着耳朵站了起來,又被踢了一腳屁股。
就聽王涵在耳邊陰恻恻地說道:“那考察隊死的死,瘋的瘋,你這麼想找刺激,活得不耐煩了。”
劉二陽還沒吐出來的抱怨又吞了回去,隻有狡辯道:“你看蕭老弟這不沒事嗎,你說的那些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不出事才怪,再說風越大,魚越貴,犯法的咱也不敢,光是那些木頭、百年老山參,都足夠我還房債,再換套大房子了。”
王涵冷笑一聲,蕭允這麼厲害,一走四年都從正常人變成了紅眼蜘蛛精,劉二胖若是去了,那就得真成了上貢的豬頭了。
他諷刺地說道:“你哪是急着還房債,我看是賭瘾又犯了吧!當初是誰在劉叔墓前發誓再也不賭的 ,别人我管不了,還治不住你嘛!走回長雲去。”
王涵把劉二陽一頓收拾,攆着人就要走,臨走前,還給那範燊燊留了個電話号碼外加兩千塊錢,這人也算是幫了他兩次,還是劉二胖的熟客,欠了人情,總得要還。
至于蕭允是去是留,他可管不着,人還有個随叫随到的小少爺,求着他去住大宅子呢!不回去也好,不然劉二陽不會死心,到時真出什麼事了,他總不能眼看着這人去送死。
王涵說走就走,立馬定了當晚的機票,淩晨就回了長雲,看着自家熟悉的小店,想到之前死裡逃生的經曆,激動的就差淚流滿面了。
不過轉頭他就收住了情緒,闆着臉朝劉二胖比了個手勢,老子兩隻眼睛可盯着你呢!休想亂跑。
等王涵威脅完劉二胖,看着人捂着頭頂的大包,老老實實地走進了鋪子,終于松了口氣,這才拿出鑰匙開門,迫不及待地想奔向自己舒适的大床。
可等他走上那老舊的樓梯,打開房門,整個人呆住了半刻,又立馬退了出來,他望了望窗外,是熟悉的街道,隔壁劉二胖的鋪子還傳來了一陣犬吠。
剛才一定是自己的幻覺,王涵鼓足勇氣,再次打開了房門,看到的卻還是,古色古香,擺滿了書籍雜物的地方,等他再仔細看去,這裡怎麼布置的那麼像蕭允那套早在前年就已經被征拆掉的老房子。
甚至連那書架,月洞門,甚至是窗外的小院都是一模一樣。
王涵正感震驚,背後的門嘎吱一響竟然自己關上了,弄得人寒毛直立,豎起耳朵聽着動靜,不太明顯的風鈴聲從窗角傳了過來。
王涵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他僵硬地扭過脖子,窗外的風撩起了卧榻前的缦紗,露出了熟悉的一幕。
男人正側卧在軟榻上,翻着書頁,小幾上還擺着一盤水靈的葡萄,似乎正等着某人來給它剝皮。
王涵張了張嘴,話還卡在喉嚨裡,就見蕭允從書中擡起了視線,看着那雙勾人的雙目,王涵又想起了今早那場被打斷的反擊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