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的無視對王涵來說無疑是在火上澆油,這一刻他完全忘記之前自己發誓不再和蕭允來往,緊跟在後面就上了樓。
“蕭允你給我站住,今天這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王涵追着那道白色的身影,眼看着就要抓住那人飄逸的衣角,卻次次都從他眼前逃掉,一直追到了門口,但還是晚了一步,沉重的木門幾乎要把王涵的鼻子給夾在縫細裡。
“蕭允!”王涵咬牙切齒,怒吼着這個名字,一腳暴力地把門踹開,不管不顧的,便擡腿就邁了進去。
可等他踏入房内的那一刻起,那種與室外至少相差二十度的溫差,瞬間讓他發熱的腦子冷靜了不少。
王涵這才反應過來,糟糕,因為他的沖動,他竟然一時間忘了自己的安逸窩已經變成了蕭蜘蛛的盤絲洞了,這種絕對有問題的地方,他跟來不是自尋死路嗎!
王涵東張西望地,提防着他想象中可能會有的各種暗器、迷陣,但事實上這裡除了室溫格外的冷,好像和以前他待過的那棟老屋子并沒有什麼區别。
這不,還沒等他找到大蜘蛛的藏身之處,蕭允清冷似雪的聲音卻已然悠悠地飄到了耳邊:“既然進來了,就把門給帶上。”
王涵被冷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
隔間書房那邊本來空無一人的花梨圈椅上,蕭允正端端地坐着,手中端着一盞蓋碗,輕呷一口後又重重地放下,似乎是在示意王涵他沒有多少耐心。
王涵微微皺眉,明明是這人理虧,卻還給他耍起脾氣來了,但即便心裡抱怨良多,他還是照蕭允說得順手把門給帶上,又在這人的示意下坐到了旁邊的同款花梨椅上。
王涵本來還猶豫了片刻,懷疑蕭允是不是針對他,小時候他可沒少被小叔管教坐姿,要知道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靠不能靠、躺不能躺,逼着人坐得端端正正的老式圈椅了。
這蕭允連個墊子都沒給,要是一連坐上幾個小時,屁股都得像挨了闆子一樣腫起來。
王涵不安分地扭了扭腰,要不是看見桌上還有一盤之前那種味道極好的葡萄,他是說什麼也不會給蕭允坐下來談的機會。
雖然,吃人嘴短,有了葡萄的安撫,王涵不至于像之前那樣來勢洶洶,可當他看着比老僧入定還要安靜的蕭允,氣還是不打一處來,自己不提,這人是不是就一直裝啞巴,他忍不住說道:
“我不管你和你那小情人是在鬧哪出,壞了我鋪子,就得賠錢,既然人是你帶來的,又是你放走的,怎麼着你也得替他們把窟窿補上吧。”
蕭允聞言,看了一眼被吃的所剩無幾的葡萄,數了數,數量剛好達标,又看了看王涵的發頂,他并沒有忙着否認,而是慢條斯理地說道:“人不請自來,我可管不住他是去是留,再說沒能攔住肇事者這是你自己的失誤,從始至終我可什麼都沒碰過,想要賠償你應該找警察才對。”
王涵!!雖然他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但這兩爺孫在蕭允面前表演“上慈下孝”害他店鋪受到波及,蕭允怎麼敢說這事與他無關,他倒是輕松,兩三句話就把自己給摘了個幹淨。
蕭允越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樣子,王涵就越是氣急,可轉念一想,就這麼和蕭允耗着,好像除了吃他一盤葡萄,在鐵公雞這裡,自己是連一粒子也撈不回來。
雖然蕭允冷血又無情,但有一點他還是說對了,報警,這事就得報警來處理,他倒要看看,是不是連警察也管不了他們這些無法無天的人。
王涵果斷地打電話報了警,找回理智的他,覺得和蕭允這樣糾纏下去,就是在浪費時間,反正就蕭允這個态度,那個小少爺是死是活他好像都不在乎,要有多絕情,就有多絕情。
而且蕭允有沒有賠償他店鋪的責任,不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大不了大家法庭上見。
王涵正要起身下樓,等着警方來調查立案,可還沒走兩步,就又被蕭允給拉了回去。
他走得很急,被這麼突然一拉,王涵一個踉跄就向後面倒了過去,就在他以為自己會摔一個面朝天,身體觸地的感覺卻比剛才那花梨木不知道要柔軟多少。
等王涵仰頭看去,蕭允就在離他很近很近的地方,兩人的呼吸都交融在了一起,而他似乎正坐在這人的大腿上。
王涵身子一僵,一時竟然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整個人四肢失調般,竟然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這個男人朝他湊了過來。
卧槽!雖然他不願多想,但蕭允的腦袋似乎離他的脖子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首先排除掉調情這個最離譜的選項,王涵隻能想到,該不會是這大蜘蛛又到了要吸血的時候了,他就知道從踏入這盤絲洞那一刻起,就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可是想象中的事情似乎并沒有發生,蕭允隻是在他脖子邊上,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