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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姐夫,許巍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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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中庭有一顆高大的楓樹,被圓形水池包圍着。樹根底部用石頭壘成一個圈,可以在上面圍坐,吟風對月。池水中還有鯉魚,正肆意遨遊。

廚房一旁就是女使院!

兩人穿過楓林園遊廊。看到不遠處一排院子。

許之鸢說道:

“最外面那處院子,就是我住的芳林苑。一旁的是四姐姐許之琪的,海棠苑。最後一處院子本來是三姐姐的,但她沒來楓林園住。現在裡面就閑置了,沒人住!”

“哦!楓林園怎麼像你們女子的閨園啊?”林念北驚奇的發現,住在此處的都是女子!

許之鸢點點頭道:“确實,就連女使的院子,也在此處!算是我們女兒家的閨房吧!”

“既是你們的閨房,我不方便進去!咱們繼續去别處吧!”

“好!我們去前面的梅香園吧!”

許之鸢領着他,下了遊廊。直直走向梅林!

“我告訴你,這裡完全不輸櫻花園!此處是為祖父而建的齋院,也叫梅香園。春天粉梅花開,處處紅粉洋溢,那才是春天的顔色。”許之鸢指着遠處被梅樹包圍的小院子。那正是祖父的齋院,梅香園。

林念北想到老太太早上說道往事。許崇德信封佛法,建一所齋院在此處,正和心意!

許之鸢撫摸着梅香園門上的一道道凹槽,愣神說道:

“等到天氣寒冷一些,祖母就會搬到裡面去住!我小時候就是住在裡面!祖母每天都給我講祖父的事情,一講就是一晚上,直到我聽困了,睡着了。她才停下!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好懷念以前的日子啊!”

她記得,這些凹槽正是她小時候祖母給她量身高,在上面刻的。

“唉,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想祖母了!也不知道她現在身子怎麼樣!我家裡就祖母對我最好!現在也好想她啊!”林念北默默擡頭,看向南邊的雲。心情惆怅!太陽也漸漸垂落天邊。

“好了!打住。繼續往前走吧!就快逛完了!”許之鸢回過神,趕緊拉着林念北往前走!

“彩環,現在什時時辰了?”她看向一旁的丫鬟問。

彩環看了一下日頭,說道:“姑娘,快申時了!”

許之鸢擡頭說道:“哎呀,我們逛了有半個時辰了!”

“是啊,走了半個時辰,還沒逛完!你們家也忒大了!比我林府都大!”林念北不禁感慨,一開始他還覺得許府和自己家一般大,現在看來他想錯了。許府比林家大多了!走得腳都酸麻了。

許之鸢見他好似累着了,語氣都帶喘粗氣的。輕凝道:“那是,還有最後一處。就走完了!你随我來。”

說着她帶着林念北,來到梅香池西邊。路過清風池。就看見那棵桂花姻緣樹!

“你應該來過此處。是我們家的祠堂!”許之鸢正要擡腳進去!

林念北趕忙出聲道:“哎,打住!既是你們家祠堂,我一個外人就不進去了!”

許之鸢想了一下,回答:“嗯,也好!”

林念北把他好奇已久的想法說出來:“你們家為何會把祠堂建在此處啊!祠堂不是清淨之地嗎?”

許之鸢耐心解釋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們家把祠堂建在此地,特意靠近書塾的。就是想讓祖先們,聽聽晚輩孫兒朗朗讀書聲!讓他們保佑子孫,金榜題名。世代鎮守崇德書塾!”

林念北恍然大悟。沒想到許家這麼看重書塾啊!拿祖宗來鎮守。諒誰也不敢再在此造次。

“原來如此!确實是個好想法!沒想到你們家如此看重讀書。怪不得是第一書香世家呢!”

“哎,可不敢!可不是什麼第一世家。這種名頭我們家是不屑一顧的。以後這些話莫要再提。特别是别在我父親面前提起!”許之鸢連忙把這名頭撇開,提醒道。

林念北雖不知緣由,但還是聽進去了。沒有追問是何原因!

随後他們來到北門中庭前的銀杏樹下。坐在木樁上。看着銀杏葉子休息。誰也沒說話,其實是在發呆。實在太累了!

許之鸢轉頭問道:“你還要去清風園嗎?”

“不了,書塾以後有的是機會看!不急于一時!”林念北休息夠了站起來,用手摸頭頂可以觸碰到的銀杏葉片。

許之鸢也站起來,高興的說:“那好啊,我們直接回去吧!我餓了!”

“好!”

林念北跟在她後面,踏上清玉橋。回到晨曦閣。

“好了,我去母親那。就此别過了!你回去吧!”到門口時,許之鸢揮手道别!

正當她回頭時,看到林念北還跟在她後面。好奇的問道:“你不回院子嗎?”

林念北答到:“我也餓了,去三姐那讨吃的!”此時自己肚子,還發出響聲。他尴尬的摸摸頭,瞬間紅溫。

許之鸢站在月影橋上捂嘴直笑!一路到芙華苑,她還止不住笑意!

她先一步直直走進芙華苑正堂。看到父親和母親正在用飯!她連忙收起笑意,變了臉色。小心說道:

“父親,母親!”許之鸢匆匆行禮。随後坐在一旁!

林永晴沖她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旁邊,一起用膳:“阿鸢,過來!一起吃吧!”随即招呼一旁的知畫,讓她拿雙碗筷來!

林念北從屋外走進去時,正好看見他們三人!為首的男子轉頭看他。眼神下意識對視。

許巍毅中年模樣,四十左右。雙眼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濃密的眉毛。棱角分明的五官。臉上沒有一絲皺紋,看不出歲月的痕迹。

摘了幞頭在一旁,烏黑的發絲,高冠束發,暖玉簪子插在中間。穿着綠色的朝服,挽着袖子。文質彬彬的,一看就是讀書人,一副居家好夫君模樣。

“三姐,這位是三姐夫吧!”林念北率先出聲!

“沒錯,還不快快行禮!”林永晴高興的點頭!

“見過三姐夫!”

“嗯!都是自家人。往後在府裡,就同他們一起喊我二爺吧!”清亮,穿透的聲音,很悅耳。許巍毅放下手中筷子,正視着他。

他隻見眼前的少年,跟林永晴不相像,卻是别樣清俊。又說道:

“你平日都讀什麼書?”

“我...我讀過的都是些雜書。《山海怪志》、《平樂冊印》這些我都有看過!”

“詩呢?可曾讀過詩集?”

“讀過一些,《東坡詩集》”

“嗯,他的詩詞确實寫得好!不過比較隐晦難懂!”許巍毅聽到後才暗自點頭!算是肯定了!

他緊接着說:“林念北是吧?明日與我一同去書塾見過葉老。算是正式進入學堂了!”他是知道林念北名字的!

“是,二爺。我是林念北,小字懷安!不過,我明日要去外祖家拜訪!不知何時能回來!”他細細打量許巍毅的神情!發現他并沒有太在意自己說的話。

“無妨。晚上去見他老人家也是可以的!明日你回來後,知會我一聲!我帶你去見他!過來一起用膳吧!”許巍毅重新拾起筷子,吃飯!

林念北也坐下,一起用晚膳。

期間許巍毅還時不時問道:“我聽你姐姐說,你不喜念書?可有此事?”他轉頭看林念北。

林念北不知如何回答,尴尬的笑着回應。

許巍毅見他這樣子,想必是事實了,臉上露出一絲不悅,厲聲道:

“日後你作為許府的學子,定當好好念書!争取明年春闱科考,金榜題名!不為自己,也要為你姐姐争口氣!明白了嗎?”

林念北心中歎氣,暗暗道:“知道了,二爺!”

這頓飯吃得很局促。林念北時不時給許之鸢使眼色,但她不曾回應。

林念北隻能默默幹飯!之後沒在說一句話!

許巍毅在此處,深感壓力山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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