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下來,花清把連溪照顧得極好,旁人見了都得感歎一句兄弟情深。
花清頗有一種養人的感受,像是有了家人的責任般,與他師弟交流多了起來。
尤其是昨日連溪精神不濟,他把陳年安神香拿出來讓他好好休息,看着連溪睡得極香,他才安心離去,卻不知被迫困在夢中的連溪“慘遭毒手”。
夢中的連溪又來到了前晚所在的地方,他一臉驚恐,手腳發軟,朝着反方向跑去。
在他踏出去的那一刻,腳下伸出一道黑影抓住他的腳踝,身後更是伸出無數道黑影将他纏繞住,一點點把他拖回。
“你是誰,放開我!”他掙紮着,卻動彈不得。
纏住他的黑影是前晚出現的,那時他睡着之後就出現在一處黑黢黢的地洞中,地路坎坷,還讓他摔了一跤,手腕都被鋒利的石頭劃出血來,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他以為順着地洞前行就能找到出去的路,轉來轉去摔了好幾次後終于放棄,哭兮兮地坐在石縫中。
黑影就在這時出現的。
連溪崴了腳,還沒跑幾步就被黑影抓住,或許是常年未見人類,它竟然沒吃掉連溪,反而從人類的衣襟鑽進去為非作歹。
記憶的景象再次重演。
黑影化作人形,連溪害怕得哭了出來。那雙漂亮的眼睛溢出的晶瑩淚珠,被突然靠近的黑影擦去。
淚珠消失,仿佛融入了黑影的身體。
眼瞅着它越來越近,連溪裝出屈辱的模樣,内心卻在思考前晚怎麼招惹來的非人,一入夢就來非禮他。
随着深入接觸,連溪發現自己越表現出害怕越能引起對方的興奮。
可惡,竟然遇上了變态!
他的腰被黑影包裹,細密的吮吸感刺激得他頭皮發麻,眼中含着的淚珠如珍珠般一顆一顆往下掉。
在他意識朦胧之際,絲毫沒覺察到掉落的淚珠被黑影裹挾入腹,一顆不剩。
黑影在最開始時還極為生澀,不過兩夜,動作竟熟練起來,輕車熟路就找到他的敏感點,将他拿捏得死死的。
“你……放開……嗚……”未盡的話語被堵了回去。
連着被黑影騷擾了幾天,連溪本以為自己憔悴不已,誰知系統不經意的誇贊讓他疑惑地拿起鏡子一照,臉色紅潤,竟精神十足。
反倒他像是吃人的那個。
連溪有些心慌,怕事情超出意料,趕忙把事情跟系統說了。
系統頓時炸了毛:“什麼!”
竟然有人背着他偷宿主!
“可惡,”系統憤憤不安,心中有一種不詳預感,“宿主,咱們不能呆在蓬萊了,回去找月淮君都比待在這兒好!”
連溪深有此感,連連點頭。
等花清從師弟師妹們那裡回來,就聽到了這晴天霹靂的話。
“我想離開蓬萊去找夫君了。”
花清自然不願意,好不容易拐回老家了,怎能輕易放他離開。萬一那兩個妖物還在找他,連溪豈不是很危險。
他胡亂搪塞了過去。
回到住處,他咬牙思考良久。
幾天後有個秘境試煉需要他領頭負責,等過了秘境試煉,他再以曆練的名頭随連溪一起出去。
再說這一邊,從蓬萊宗主那兒得到了寒鶴草後,月淮君終于緊趕慢趕回了蒼淵。
它的腦海中浮現出人類歡喜迎接自己的情景。
然而想象中的場景并沒有出現。
他站在院子裡,旁邊的欲念狐狸跟他述說着不久前發生的事情。
沒想到他的兩個徒弟竟有這樣的本事,能從他的地盤把人帶走。
他的人,自是天涯海角,他也能找回來。
月淮君的眼眸暗紅了一瞬,整個蒼淵發生巨大的動蕩,迷霧中的惡鬼瑟瑟發抖,全都擠作一團。
雪白的衣角輕飄飄地拂過,迷霧中傳來陣陣慘叫。
他來到清濃的住處,将寒鶴草喂給了他,輔以法療,清濃的魂魄很快回歸身體,他顫抖着睜開眼睛,卻發現身體動不了。
“……”
月淮君看着他的眼神毫無溫情。
他已經知曉連溪身體的異樣,就算他是在蠱蟲的作用下才愛上的他,他也不在意。
隻要人在身邊,他讓連溪愛上他的方法多得是。
至于清濃,他确實該感謝他的,感謝他把連溪帶到蒼淵來,他才能認識連溪,也感謝他沒阻止欲念親近連溪,他才能體會連溪。
不過,僅此而已。
連溪的記憶定時清零後,會把前人忘得一幹二淨。
清濃再不甘有什麼用呢?
還不如永遠躺在床上。
現在他隻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找到連溪,再順便教訓教訓不聽話的徒弟。
月淮君帶着欲念出了深淵,狐狸鼻子一聞,指向一個方向:“這邊。”
他們先來到了打鬥的地方,再跟着蹤迹去往附近的城池。
最後,停在了蓬萊之外。
月淮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