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淮君并沒有把夜燭真正殺死,即使穿破他的心髒,随着時間他也會痊愈。
原本他去仙人廟取回自己的貯存的力量,是打算将它封印進夜燭的心髒中,無論夜燭是否恢複意識,都會飽受痛苦的折磨。
可現在看來,也沒必要。
他和他一樣愛而不得。
仙人在夜燭祈求的目光帶着連溪回到了蒼淵。
他把他埋在自己的腹地,那是連溪曾經最喜歡呆的地方。因為從那裡看出去,能看到蒼淵最美麗的景色。
望着春日濃景,月淮君不禁有些恍惚,他是什麼時候與連溪結的緣呢?
也許是欲念與他的第一次見面,就已經産生了不一樣的情感。
那時候欲念是怎麼想的?
唔,來到蒼淵的弱小人族,會被惡鬼啃食得一根骨頭都不剩,嬌嬌弱弱的一點用都沒有。
可他會綿軟地叫它小狐狸,會輕柔地為它梳理毛發,最終讓它拜倒在人族那雙柔嫩的手中。
如果能讓人族一直待在它身邊就好了。
這是欲念第一次生出留下連溪的念頭。
理智的月淮君并不理會欲念的請求。
“你大徒弟下手真狠,清濃都差點沒命了。”欲念邊安慰着泣淚的人族,邊向他告狀,“瞧瞧他,哭得真可憐。”
哭?
人族哭起來最是好看!
欲念最喜歡這種脆弱的東西,輕而易舉就能讓對方陷入絕境,凄凄慘慘地求救。
當月淮君拂袖來到清濃面前時,他見到了“哭得很可憐”的人族。
真可憐。
真癡情。
真好看。
後來他用那張臉甜甜地叫着自己夫君的時候,他不可否認心中隐秘的情緒,同時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原來他早已生出了情。
他知道人族的吸引力很強,座下的徒弟都對他産生了興趣。
也能理解,任誰被這麼癡情對待,都忍不住動心。
隻是沒想到他的“好弟弟”也來摻一腳。
思及此,月淮君無端生出些空落之感。
任何人的結局都沒得到善終。
不,除了連溪偏愛的那隻貓。
他也想過把連溪的魂魄留下來,可用秘法尋覓天地,一點痕迹也找不到。
在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連溪已經不想留在這個世界。
“師父。”
身後有怯怯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