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微漾。
秦青羽躺在連溪身側,微閉的雙眼緩緩睜開,他轉過身,靜靜地看着黑夜中沉睡的連溪。
平穩的呼吸聲在寂靜的黑夜中極為明顯,他慢慢伸手,将連溪摟進懷裡,緩慢而利落地解開他的衣裳。手指無意間碰上光滑的肌膚,也隻是停頓片刻,繼而往下。
他隻把連溪的衣服脫至胸前,俯身在他脖頸處,想要弄出了幾道紅痕。隻是湊得近些後,一股清香竄入鼻子,把他的心似乎擾亂了些。
于是,幾乎是下意識地,他滾動了一下喉嚨,再張開唇舌,含住軟肉,隻需要輕輕用力,那白皙的脖頸就出現了暧昧的紅痕。
他連着親了好幾處。
從脖頸一路而下至胸膛,留下一個又一個殷紅的痕迹。
寂靜的新房裡,漬漬水聲徒增暧昧,靜靜燃燒的紅燭似乎都羞紅了臉,不忍再看。霎時,房間陷入一片黑暗。
過了半晌,秦青羽才叫外面的人送熱水。
守在外面的丫鬟立馬應聲。
*
翌日破曉,微光從窗沿灑了進來,照亮了床上相擁的兩人。
連溪這一覺睡得極好。
耳目逐漸清醒,他迷蒙地呢喃了一聲,蹭上自家妻主的胸膛,手下意識地摸上去。隻是才碰到衣衫,就被對方抓住。
他慢吞吞地仰起頭,困倦地對上秦青羽的臉。似乎是想起了昨夜發生的事,臉變得紅彤彤的,立馬埋進了妻主懷中。
秦青羽身體一僵,明明隻是相擁而眠,怎麼還夢見了與姐夫翻雲覆雨,甚至他身處下位也甘之如饴。
而現在嬌嬌柔柔的姐夫正羞怯地埋首,讓他忍不住想起夢中姐夫是怎麼與他撒嬌,怎麼與他親密,怎麼與他歡好的。
秦青羽自然不知他被連溪拉進夢境戲弄了一番。此刻回憶着夢中的美好,下意識摸上連溪的頭發,柔順得不可思議。
隻是連溪睡醒了覺得了然無趣,于是害羞地說道:“妻主,該起床了。”
秦青羽這才放開他,從床上坐起來。
兩人的衣衫被他故意弄得亂了些,營造出歡好的痕迹和氣息。
連溪紅着臉把衣衫穿好,嬌羞的模樣讓秦青羽的大腦又被昨晚的迷夢魇住,竟忽略了身份,同他親密起來。
他起身替連溪束腰帶,兩手一握就握住了大半,不知想到什麼,差點心神失守,他隻好低聲開玩笑來掩飾,“怎得這麼瘦?是不是娘家人不給你吃食?”
“才不是,”連溪認真反駁道,“母親和姐姐們對連希可好了。”
秦青羽知道連溪的生父早亡,從小沒有父親的陪伴。他不由得想起因父母亡故,他和秦桑在親戚家輾轉的日子。
幽深的思緒轉瞬即逝,秦青羽輕柔地摸了摸他的小臉。
連溪的貼身男侍雲白端水進來,剛想幫連溪洗漱,卻見秦青羽已經幫連溪把衣裳穿好,還對他道:“先下去吧,我來。”
雲白驚訝了一瞬,帶着欣喜退下了。
能為夫郎穿衣洗漱的妻主可不多見,自家主子這是嫁對人了。
秦青羽擰幹帕子,親手為連希擦臉。帶着熱氣的帕子在臉上走了幾圈,徒留下連溪懵懵的表情。
頭頂還有幾根發絲被帕子翹起,秦青羽瞧他那可愛的模樣,笑了笑。
連溪歪頭看他,不明白他在笑什麼。
秦青羽意味深長地收了聲,上前替他挽發髻。在連溪驚訝的目光中,他手上幾個動作過去,便挽了時下最流行的發髻。
連溪拿着鏡子左右看了看,誇贊道:“妻主竟然有這般好手藝。”
秦青羽胡亂謅道:“婚前找了本書,随便試試就成了。”
“哇,妻主好厲害。”連溪喜滋滋地轉身抱住他的腰,那雙明亮澄澈的眼睛讓秦青羽喉頭一動。
“以後都讓我來為夫郎束發如何?”秦青羽摸了摸他柔滑的小臉,心頭微動。
連溪點頭如搗蒜:“好啊!”
兩人收拾好之後,秦青羽陪着連溪用了早膳。
剛出爐的小湯包晶瑩剔透,看得人食欲大開。連溪心急夾了一個吃,卻被燙得眼圈都紅了。
秦青羽忙讓他吐出來,吩咐下人去找燙傷的膏藥,着急道:“可燙傷了?我看看。”
說罷,就捏住連希的下巴讓他張口。秦青羽仔細看了看,那小巧的舌尖都被燙紅了,還好紅的地方不大,觸及對方淚眼汪汪的視線,他半開玩笑道:“這麼着急作甚?看來還真是娘家人不給你好東西吃,這碰到個小湯包都能心急成這副模樣。”
連溪噘嘴委屈道:“是我太餓了。”
雲白把膏藥拿了過來,秦青羽問道:“是先吃了來還是先塗藥?”
“先吃了來!”連溪連忙道,“我還沒吃飯呢,擦了藥就不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