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具體流程不必多說,無非是給年輕男女相識的機會,像秦青羽這種成了親的隻占少數。
天色将晚,府中也開始擺宴。
男女會分開坐。
連溪随意找了個位置坐下,有人搭話時會應兩聲,但全程都是呆呆地坐在那兒不發一言。
“看看連希這模樣,和妻主才分開一會兒就忍不住思念了?”有人打笑他。
連溪羞紅了臉,否認道:“才不是。”
随即又陷入呆呆的狀态。
他在想着,秦青羽會做出什麼選擇。
一桌人瞧他那模樣,都相視一笑。
他們這一桌坐的都是成婚的男子,開席後,趙氏率先來找連溪喝酒。連溪不懂這些,來者不拒,再加上他心思不在這兒,沒怎麼注意,才吃了一小會兒就不甚酒力醉倒了。
“哎喲,這可怎麼辦?”趙氏佯裝驚呼道。
有人接話道:“不知三殿下這邊有沒有人安排廂房,讓陳氏先去休息一下吧。”
旁邊的小厮聽罷,應道:“有的,殿下考慮到可能有夫郎公子不甚酒力,早就安排好了。”
“那我就扶着陳氏過去吧。”趙氏面帶歉意道,“怎麼說也有我的原因。”
雲白身為下人,隻能在外面等候,而趙氏扶着連溪走的另一條路,雲白也就不知曉。
離開人多眼雜的宴會,沿着小路,安靜了不少。
趙氏摟着連溪的腰,隻覺得像摟着棉花一樣綿軟。借着夕陽的光看去,連溪雙眼迷離,臉色酡紅,口中還呼出香甜的氣息,讓他同為男性都不禁紅了臉。
心中暗道這連溪不愧是絕色尤物,難怪三殿下都會動心,安排他給他灌酒。
把連溪扶到廂房,趙氏的任務自然就結束了。他心虛地看了看暈乎乎的連溪,把門一關就要出去。
“辦妥了?”十二不知從何處出來,站在門口問他。
趙氏谄笑道:“大人,已經辦妥了,秦氏正在裡面呢。”
“可以回去了。”十二的身影被夕陽拉得很長,冷漠的聲音穿透趙氏的胸膛,“記住,今天的事一個字都不能說出去,不然……”
“臣夫知道的,絕對不會說出去!”趙氏立馬保證道。
在十二的默許下,趙氏快速離開這地兒,回了宴會上。
宴會上熱鬧非凡,說笑聲此起彼伏。
秦青羽喝着酒,看着高台上噙着笑意的三皇女不是滋味。
這就是權勢嗎?能把人逼到這種地步?
談笑間就能讓一個家族的努力灰飛煙滅。
同時,這種掌控的感覺,也深深吸引住了他。要是他也有權利,連希就不會被搶走,别人也不敢抓他的把柄來威脅他。
官儀漫不經心地瞧了一眼喝酒消愁的秦青羽,眼底閃過鄙夷,就是這樣的人娶了連希?
這麼多天了,想必他已經做出了選擇。
這時,十二出現了身側,低頭在官儀耳邊說些什麼,官儀聽後,起身朝衆人笑了笑離去。
正巧這一幕就被秦青羽看到,他心中不安,謊稱有些醉意,去外面透透風。
秦青羽找到雲白:“去看看夫郎在不在?”
雲白領命,去問小厮。
正巧這小厮就是之前應聲的那位,他道:“陳氏喝醉了,現在在廂房裡休息呢。”
雲白不疑有他,回去回話。
秦青羽一聽此言,臉色大變,也不顧什麼禮節,他在雲白的帶領下找到那小厮,問:“陳氏在哪個廂房?”
小厮有些猶豫,秦青羽厲聲道:“我是他妻主,快帶我去!”
“是。”
跟着小厮左拐右拐,終于到了廂房門口。小厮把秦青羽帶到之後就回去了,也就沒看到接下來的好戲。
秦青羽焦急地推開房門,看清房内的情況後愣在原地。随即額角青筋暴起,拳頭緊握:“三殿下,你在做什麼?!”
原來是官儀正抱着喝醉的連溪親近。
官儀當着秦青羽的面,摸了摸連溪溫熱的臉,俯身嗅着他的脖頸,“秦青羽,做出選擇了嗎?”
連溪醉得不成樣,無力地靠在官儀懷裡,好像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情不自禁喊到:“妻主。”
聲音如幼貓一般細微,但在場的人聽的一清二楚。
秦青羽連忙回應他:“連希!我在這兒!”
“妻……”話還沒說完,就被擡起下巴封了唇。
秦青羽被這一幕氣得面色發紫,像是有火苗在喉嚨裡燃燒,拳頭上的骨節咔咔作響。
但他不敢上前制止。
他像被噎住喉嚨般發不出聲音。良久,等官儀心滿意足地放開連溪時,他緊緊閉着雙眼,太陽穴一陣凸起,跪下乞求道:“殿下,求你放過我們吧。”
嘶啞的聲音中帶着無盡的痛苦。
“他真是一個尤物,”官儀贊歎不已,“秦青羽,你們秦家哪兒來這麼大的福氣呢?”
秦青羽的額頭磕在地上,聽着官儀的淫言,那張低垂的臉上都是扭曲的憤懑。
“啊!”
聽見了連溪的痛呼,秦青羽連忙擡起頭來,看見的卻是連溪被欺辱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