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官儀不死,怎麼着也要受傷吧?
“殿下,十二親自去太醫院抓了兩個太醫去三皇女府中。”一名暗衛來報。
太女殿下神色波瀾不驚,她提筆寫字,從未完的筆迹中不難看出這是連希的名字。
這時,她的暗衛首領現身,直接單膝下跪:“殿下。”
官舒月讓暗衛退下,問道:“怎麼了?”
“連希公子替三皇女擋了一刀,太醫正在診治。”
太女殿下猛然擡頭,神色冷凝,“你說什麼?”
暗衛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廢物,”官舒月低咒了一聲,不知是罵官儀還是死士,她冷聲命令道:“去探,再報。”
“是。”說罷,暗衛首領便消失不見。
官舒月捏了捏鼻梁,碎月閣是臨時得知的消息,她隻是想試探一下官儀的身手,沒想到連希竟然和官儀一起,還誤傷了他。
手中的毛筆因長久停在空中,濃墨彙至筆尖,滴在紙上,暈開了一大團黑迹。
好好的一幅字就這麼毀了。
她把紙揉成一團,心煩意亂地扔在一旁。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就有下人來報。
“殿下,三皇女求見。”
官舒月皺眉,心緒千轉,大概猜到了她來的目的。
果然如她所料,兩人一見面,官儀就說明了自己的要求。
官舒月生得一副溫柔相,平日裡待人不像官儀陰晴不定,囊括了不少人心。她笑得溫柔:“三皇妹有所求,本宮自然不會推脫。”
又招呼下人:“來人,去庫房把九葉海棠拿過來。”
表面功夫也要做好,繼而慢條斯理地說:“難得三皇妹來一趟東宮,不如先坐下歇歇。”
官儀皮笑肉不笑坐下,旁邊的小侍立馬奉上茶來。
“比不上三皇妹府中的好茶,皇妹可不要嫌棄。”
官儀虛僞道:“哪裡哪裡。”
她心裡挂念着府中的連溪,喝茶都心不在焉,更何況同官舒月唠嗑,敷衍之色都溢于言表了。
官舒月不計較,面上喝着茶卻心思百轉。
她這位心高氣傲的三皇妹是最不願向她低頭的,竟能為了連希親自來找她。
是真心想救連希,還是試探?
她心中的猜測隻多不少,但九葉海棠是真心願意給的。
那可是救連希的唯一解藥。
下人很快拿來了九葉海棠。
官儀見狀,立馬提出告辭,帶着九葉海棠火急火燎地就回了府中。
官舒月放下茶杯,眼睫低垂。
*
拿到了九葉海棠,太醫很快制出了解藥。
此刻連溪的唇色已變成烏紫,官儀擔憂不已,拿到解藥後立馬舀了一勺地喂他喝下。
隻是他牙關緊咬,倒下去的藥都從唇角流了出來。
官儀眉頭一皺:“你們都先退下。”
待衆人退去,官儀這才把連溪上半身扶起來,捏住他下巴,用舌尖撬開唇齒,眼疾手快地将整碗藥灌下。
動作幹脆利落。
她把藥碗放在旁邊,替連溪擦了擦嘴角殘留的藥汁,随後把連溪攬在懷裡,下巴擱在他頭頂,目光深邃幽幽,“小連希,快點好起來吧。”
抱了一小會兒,考慮到他還受着傷,官儀就把連溪放回床上,細心地把被子掖好。
守在連溪身側時,她的目光落在連溪平坦的小腹處,心中忍不住泛起波瀾,這麼小的肚子裡面居然有了她的孩子?
要是以往有人跟她說要為她生子,她怕是當場笑掉大牙,必定懷疑他有所圖謀。
但連溪不同,他是她搶來的,怎麼可能願意為她生孩子?
如今他替她擋刀,說明他心裡已經接受了自己。連溪性子又吃軟不吃硬,有了孩子,他肯定會愛屋及烏,愛上自己的。
到時候他的身心,都會屬于自己。
官儀愛憐地摩挲着連溪的手,心中湧起無限的動容。
怎麼能有一個人這麼完美地契合她的愛欲?這一定是上天專門賜給她的禮物。
突然之間,她想起連溪曾讓她許下的第一個承諾。
餘生唯他一人?
“我答應你,小連希。”她輕聲呢喃,用臉貼上連溪微冷的手。
在系統空間裡過得□□的連溪問系統:“這樣的好日子還能過幾天?”
系統估算道:“五六天,不能再多了。”
“也算是放個小長假了。”連溪嘀咕一聲。
系統“诶呀”了一聲:“先别管了,快來繼續呀!這一把宿主打ad,我來輔,肯定能打爆對面!”
“來來來!”連溪瞬間支楞起來。
五六天的時間對于連溪和系統來說一晃而過,而對官儀來說,卻像度日如年那麼漫長。
“他怎麼還沒醒?”官儀揪着老太醫的衣襟,陰沉着臉。
老太醫顫抖着身子:“殿下,公子的毒已解,可能是外傷未愈,才遲遲醒不來。”
“可能?本殿下要的不是可能!”官儀竭力壓抑着心中的怒火,否則這老太醫說完這話時已經被她一劍砍死。
“那他還要多久才能醒來?”她陰晴不定,微眯的鳳眸壓抑着怒火。
老太醫搖頭:“臣不知。”
“不知?那要你有什麼用。”官儀一腳把人踹倒在地,周身萦繞着她要殺人的氣勢。
周圍人噤若寒蟬,不敢有一絲動靜,生怕觸了官儀的眉頭,下一秒就把人拉出去杖斃。
官儀煩躁地看了她們一眼,眉目間皆是戾氣:“都滾下去。”
衆人戰戰兢兢,立刻告退。
在她正暴怒的時候,下人來報,說秦家姐弟登門拜訪。
官儀怒喝:“叫他們滾。”
十二在一旁不發一言,官儀閉上眼,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問:“上次姚詩文送來的人還有活着的沒有?”
“有。”十二回道。
官儀睜開眼,握上連溪有些冰冷的手,低頭湊到他耳邊,聲音輕柔如風,與人前判若兩人:“小連希,本殿下等會再來陪你,你可要快點醒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