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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污染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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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溫柔又慈愛,如同神獸寶相莊嚴的外表一樣。夏目注意到當神獸開口的時候,那段隐約的仙樂又響了起來。

這下夏目确定是神獸救了自己。

他恭敬地對神獸鞠了個躬,“感謝您的幫助,如果沒有您,我此刻可能已經墜落懸崖了。”

神獸輕輕地颔首,接受了他的謝意。正當神獸打算第二次勸他離開時,夏目卻主動走近了一步。

“您受傷了,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嗎?”

夏目從剛剛就注意到了,神獸的腹部一直閃爍着金光,或許祂用尾巴将腹部蓋住正是因此。

似乎是看出了夏目沒有惡意,神獸猶豫了一瞬,允許他接近了。

神獸微微甩開了尾巴,露出了一道駭人的傷口,那傷口足有丈餘,血液不受控制地溢出。傷口的兩段已經漸漸愈合,可中間卻仍有數十公分的缺口,血肉模糊。

夏目突兀地注意到他腹部有着一排紅色的如同畫符一樣的眼睛。

金色的血液從傷口中不斷緩緩流出,但此時,夏目注意到那金色的血液漸漸變黑了。

“我原本在空間中穿梭,卻無意中被神雷擊中,落入了這個世界。”

“可這個世界似乎發生了某種可怕的變化——數萬年前這個世界還不是如此,即使千年前我來到此界前它還是那樣的幹淨,适合妖怪們生存,可現在似乎出現了某種可怕的污染。”

“原本隻要稍作休息,我的傷口就會複原。可現在,因為‘污染’的原因,傷口遲遲無法複原,我甚至無法打開回家的通道。”

“人類之子,如果你有方法,請送我回到家鄉吧。”

神獸站起身,輕輕叩下了前蹄,微微俯首。祂能感覺到眼前的人類之子有着極其強大且精純的妖力,在他的幫助下,說不定能夠打開桃源鄉的入口。

夏目連忙退後了數步,和貓咪老師相處久了,夏目已經不是過去那個無知的少年了。

當然看得出眼前的妖怪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有些妖怪經過修煉能夠成為神明一樣的存在。

而眼前的妖怪無疑充斥着神明的威嚴。

夏目小心地避開了祂的跪禮:“你救了我一命,我當然願意幫助您,如果我能做到,請告訴我您需要什麼。”

神獸擡頭發出一聲輕吟,天地間的靈氣随着祂悅耳的聲音調動。不多時,夏目的眼前居然展開了一幅畫卷。

那大概是天國的世界,風景如畫,人世界一切最美好的想象都不過如此。夏目看到了歡欣歌舞的妖怪們,一排排小兔子拿起藥錘卻在敲鼓,飛舞的鳳凰盤旋,百鳥相随,如同最盛大的舞蹈。兇猛的老虎和雄獅卻正在舞台上跳舞,動物之間仿佛沒有了隔閡,人間極樂。

神獸緩緩吐出了一根數寸的金筆,筆杆是微涼的黑玉制成,筆鬥純金,而筆尖居然是散發着聖光的白色細毛。

“吾名白澤,此為神筆,一筆劃下便可打開桃源鄉與此界的大門——但現在吾卻已經被污染,無法打開桃源鄉。”

“人類的孩子,祈求你在明日第一縷晨光升起之前,于東方叢林入口進入,向西走三十步,見紅色鳥居後原地轉三圈,随後向南步行七十七步,朝太陽三拜,随後對着西空用此筆淩空破開一筆,随後桃源鄉的大門會打開,故鄉的使者會迎接我回去。”

夏目心裡默念了幾遍,确定自己記住後點了點頭。

白澤道:“切記,要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大地之際開始,錯過了這次,下次桃源鄉打開要等一年。”

夏目鄭重地點了點頭,他知曉這等極樂之境一般限制諸多,作為人類,一旦打開失敗,一年被拒絕再嘗試已經極輕的處罰。

許多人一生也不會有嘗試一次的機會。

夏目鄭重地許下承諾後帶着白澤所交給他的筆離開了。

說來也怪,白澤隻是對着西方輕輕吹了一口氣,之前那些雜亂的野草便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夏目緩緩走出了草叢,似有感應一般。夏目扭過了頭,那些野草像有意識一樣重新合攏包裹了起來,已經看不到白澤的身影了。

想到那些小妖怪如癡如醉地舔舐着白澤血液的模樣,夏目突然理解了,或許這樣對于白澤來說才比較安全。

走出草叢後他終于找回了熟悉的道路,再往前走數米,他回到了那條扭曲的小道。

夏目順着小道向外走,很快就看到了他來時的岔路口,可還沒走兩步,突然一旁樹林外的山路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夏目提高了警惕,擔心又有什麼妖怪。

隻見草叢裡黑影一閃,一個小豬模樣的家夥沖了出來。夏目握緊了拳頭,“嗚哇妖怪看招——”

“喵嗚!!!”小豬一樣的家夥發出了貓咪的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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