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污染神明白澤的存在,究竟是什麼東西呢……
夏目在床上輾轉反側,直到深夜才緩緩入睡。
淩晨五點,夏目的鬧鐘響了起來。
前一天他查詢了日出的時間,今天會比昨天早幾分鐘。趕忙洗漱了一番,夏目換上了外出的常服。走之前他看了眼窗戶,貓咪老師一夜未歸。
夏目的心隐約有些不安,但還是按照約定出發了。
從東方叢林的入口進入,再向西走三十步,見紅色鳥居後原地轉三圈……
夏目昨天就在奇怪那處怎麼會有鳥居,可白澤卻堅定地說一定有。當夏目真的照做來到這裡後,果然原本空檔的草原上不知何時冒出了兩根朱紅的立柱搭建的鳥居,夏目在鳥居前認認真真地原地轉了三圈,随後向南步行七十七步。
此時太陽已經隐隐約約露出柔和的光芒,大概再過一兩分鐘就會升起。
夏目對着太陽拜了三拜,再擡頭時,原本還在山腳的太陽已經露出了頭——就是現在!
夏目取出白澤筆,對着西空淩空一筆,陽光照射到筆杆的那一刻,虛空中破碎出一道裂縫,随後那裂縫越長越大,足足張開有十餘米。
大張的入口旁是載歌載舞的妖怪們,他們撥動着樂器歌唱,舞蹈跳躍起來如同仙境。靡靡的仙音入耳,讓人如癡如醉。
成功了!
夏目猛地張望,不知道白澤此時正在哪裡。
接着隻看見東方的天空上閃爍一道金光,随後遠處飛來一個數米的巨獸。
夏目認出了是白澤,白澤此時的狀态比昨天好了不少,大概是經曆了一晚上的養精銳蓄修養了不少。
白澤直直地沖着桃源鄉飛去,很快抵達了桃源鄉的入口。
祂的前爪搭在桃源鄉的入口,随後回頭,“人類的孩子啊,我該怎麼感謝你呢?請随我一起前往桃源吧,我将給予你亘古不變的壽命及無與倫比的力量。”
夏目曾經不止一次幫助妖怪,無論是歸化它們姓名還是幫助他們找回家鄉、實現願望。夏目從不渴望從它們身上獲得什麼,隻是他自己内心所想,便因此付諸行動。
夏目搖了搖頭,“尊貴的白澤大人,我幫助您是為了感謝您拯救了我,并不期待向您乞讨回報,請您回到您的家鄉,好好療愈,便足夠了。”
白澤那雙圓鼓鼓的龍目看了他兩眼,随後笑了一下。夏目注意到他頭頂的第三隻眼睛也睜開了,也使得祂看上去愈發聖潔。
白澤的眼睛似乎能夠看破一起,祂看出夏目是真心的不需要任何回報。
白澤笑了,“人類的孩子,我知道你擁有一本書寫妖怪名字的書籍——不必擔心,這于我并不重要。如果你願意的話,或許可以再幫我一個忙。”
夏目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請用那隻筆在你的友人帳上寫下你的名字——不用擔心,這是來自白澤的祝福,會讓妖怪們更加容易問道,向善向上。如果某天他們擁有了神格,我也能主動打破這個世界的束縛,給他們一個進桃源鄉的機會。”
夏目懂得對于妖怪們來說,能夠進入桃源鄉有多不容易。
他猶豫了一瞬,翻開友人帳,拿出白澤筆。友人帳的第一頁是空着的,夏目也曾好奇地問過貓咪老師原因,但無從得知。
這會兒倒恰好空了個位置,夏目一筆一劃地在友人帳上寫道:“夏目貴志。”
他每寫出一個筆畫,原本無色的筆尖就會洇出金色的筆墨,最後,整張紙上留下了他所書寫的金色名字。
就在最後一個字符落下,突然,白紙上金光大閃,整本友人帳緩緩飄了起來。
夏目駭然,跳起來想要将友人帳取回,可友人帳隻是緩緩地飛到了白澤身前。
白澤并沒有趁機将其取走,而是擡起爪子将那枚缺損的龍角又掰下了一小塊,輕輕打磨了一下。随後放在友人帳上,友人帳緩緩地落下,連同那塊龍角一起。
“從此以後,你可以将友人帳收到龍角戒當中,如果你不願意,沒有人能取下這枚戒指,也就沒有人能搶走友人帳。”白澤對着他點了點頭。
白澤的饋贈或許夏目并不需要,但祂仍然願意給予。
夏目微微一怔,他看着白澤飛回桃源鄉的背影後知後覺地呼喚,“白澤先生,您的筆……”
“請您保留着。”白澤的身影已經飛回桃源鄉,夏目隐約看見祂似乎落地化成了人性,穿着吉服,“我被污染了,療愈之前暫且不可拿回白澤筆,等待我在桃源鄉修養結束之後,會另尋時機找到您的,夏目先生。”
最後一句話似乎是托春風帶來的,桃源鄉四季為春,那聲音溫柔又慈愛,夏目隐隐約約覺得有些耳熟,可卻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曾聽到過。
他目送着桃源鄉關上了門,随後緩緩離開。
待到夏目離開八原之後,空曠的平原上居然響起了那個熟悉的聲音,“考核開始了,希望你能成功,年輕的繼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