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不得不停下腳步，怒目瞪着高暮升，卻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令狐漓氣得牙癢癢。

狡猾的獅子，隻會威脅這一套。

綿草已經被吓懵了。

夜慕現在本就虛弱，再加上身心波動幅度太大，他有些頭暈，隻得狠狠咬自己的舌頭讓自己清醒些。

他又一次被當成了人質。

夜慕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落在高暮升手裡，場面又會是一場僵局。

他必須做點什麼。

夜慕暗中觀察着四周的局勢。

身旁河流湍急，翻着銀白浪花。

“……”

夜慕在心裡下了決定。

一切想法都在一瞬息，高暮升依然在和九尾狐們無聲對峙。

夜慕一把将懷裡的綿草扔向令狐漓的位置。

高暮升注意到夜慕的動作，反應過來夜慕想做什麼。他瞳孔驟縮，迅速上前撲向夜慕。

隻是有些晚了。

高暮升的爪子隻劃傷了夜慕的手臂，沒有抓住夜慕。

夜慕強忍着疼痛，毫不猶豫地跳進河裡。

“小慕哥哥！”

“小慕慕！”

“王後！！！”

“夜慕……”

砰——

霎時，夜慕覺得全世界都清靜了。

水争先恐後地湧入夜慕的口鼻，全身力氣被抽走，他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隻聽見缥缈的聲音忽遠忽近，在呼喊他的名字。

夜慕浸泡在冰冷的水裡，急湍的水流将他裹挾，他睜不開眼睛，手臂上的傷口在劇烈作痛。

足夠了。

這是夜慕心裡所有的想法。

來這一遭，多活了這麼些日子，遇見了他們，足夠了。

隻是……

“不離不棄，矢志不渝，直至死亡。”

這幾個字回響在夜慕腦海。

直至死亡……

宸惜他……怎麼辦？

眼前突然暗下來。

‘噗通’一聲仿佛被放大，傳在夜慕耳裡異常清晰。

夜慕費力想睜開眼，隐約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

他覺得自己現在應該是神志不清了。

因為他好像看見了一位落入凡間的谪仙。

夜慕的手無意識向那個身影伸去。

沒待夜慕看清，他終于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岸上。

高暮升眼睜睜看着夜慕跳進河裡，眼睜睜看着那抹白色被水流卷走。

他知道，自此，獅子完全落敗。

宸惜剛解決完攔路的獅子匆忙趕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幕。

“夜慕……”

宸惜罕見地明顯慌了。

沒有絲毫猶豫，甚至在場所有獸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宸惜以最快的速度沖過去，入水的一瞬間化為人型。

王親自下水救王後，留下令狐漓掌控局面。

令狐漓眼眶都紅了，可還是努力鎮着恐慌的九尾狐們。

他命令一部分九尾狐守在原地控制獅子，而他帶領其他九尾狐順着河流去找宸惜和夜慕。

綿草哭得幾乎要暈過去，可他還是抹着眼淚，堅持要跟着令狐漓去找小慕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