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有不少人已經舉起了手機,拍着眼前的鬧劇。
雲藝瑞自然知道後面的劇情,這些人都是程越嘉找來的群衆演員。
因為姜尚希最喜歡這家店,幾乎每天都會過來逛,所以程越嘉早就在這裡做好了布局,等着姜尚希自投羅網。
畢竟,這整個商場都在程越嘉名下。
之後,視頻會被傳到網上,他們會惡意剪輯這件事情。
姜尚希會變成由于仇富,而故意過來擾亂店鋪經營的惡人。
而且在安堯其他追求者的推波助瀾下,姜尚希的名單很快會爛得徹底,變成人人喊打的存在。
“還帶着口罩幹嘛?”程越嘉充滿惡意地扯下了姜尚希的口罩。
“你……”程越嘉一時愣在了原地。
雲藝瑞沒搞清程越嘉為什麼突然呆愣住,但按照劇情,他應該離開了,于是他匆匆戴上口罩,沖出了人群。
“程哥,都錄下來了,馬上我們就上傳到網上去……”人群中其中一個站出來,把手機遞給程越嘉,他心裡泛過一絲漣漪,這麼漂亮的人,程總一定要毀了他嗎?
程越嘉下意識頂了頂下牙齒,“不上傳了,計劃取消。”
“啊?”
程越嘉看着雲藝瑞跑走的方向,想到雲藝瑞口罩下的面容,微紅的眼眶,心裡不禁有些癢。
如果說安堯的美還是在可想象範圍,姜尚希就完全美得不似真人。
他像安堯嗎?他和安堯明明是兩種風情的美人,但他更勝一籌。
程越嘉眯了眯眼,傅疏意還真是舍得,讓這麼一個小漂亮到處跑,要是這人是他的,他估計會将他鎖在家裡,不讓任何人見到。
不過……傅疏意是不是也不太在意這個金絲雀來着?這種嬌滴滴的美人,就該捧在心上。
而且有了這樣的美人還不珍惜,還想着安堯?
程越嘉對于安堯的喜歡,本就是基于安堯的臉,如今看到一個比安堯還要漂亮,而且還要容易得手的小家夥,他自然而然轉換了目标。
雲藝瑞一路小跑回到車上,他摘下口罩,臉上哪兒還有剛剛一副小可憐的樣子。
他眉眼生得極為漂亮,不過此刻眉眼壓得極低,雲藝瑞掃了一眼工作表。
然後他在劇情一後面打了一個勾。
今天還有點忙,他還有一個劇情需要完成,他現在就得趕到下一場。
雲藝瑞回憶了一下劇情,打開手機,然後在通訊錄裡挑選着任務對象,他的目光鎖定了“A小安”。
說實話,原主有些可憐,他心目中最親的朋友也隻是傅疏意的眼線。
雲藝瑞撥通了電話。
“小安,我……我今天有事來找你,我在時代廣場等你可以嗎?”雲藝瑞聲音裡還帶着哭腔,但臉上卻極為冷漠。
對面的人似乎有些不耐,“嗯。”
雲藝瑞挂掉電話,轉換車子方向,朝着時代廣場開過去,停車,然後坐在了一家咖啡廳裡。
“您好,來杯美式。”雲藝瑞看了一下自己137元的微信餘額。
還好,錢還夠買一杯咖啡。
服務員應了一聲,下意識多看了雲藝瑞兩眼,這位客人的眼睛好生漂亮。
“怎麼來得這麼早?”許安一邊說話,一邊在手機上按下了錄音鍵。
他是傅疏意給雲藝瑞找的玩伴。
傅疏意害怕雲藝瑞生出不該有的想法,便給雲藝瑞找了個好友,讓他監聽雲藝瑞的想法,再時不時把雲藝瑞的想法掰回正道。
雲藝瑞掃了一眼許安,知道他在錄音,不過他不在意,他隻是一個過來完成任務的過客。
雲藝瑞抓住許安的手,“小安……你知道嗎?前些日子,疏意的白月光回國了。”
許安面帶微笑地聽雲藝瑞說話,眼裡卻不斷閃過不耐煩的情緒。
許安向來鄙夷雲藝瑞,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自己也不想想,他和安堯有什麼可比性。
“我還是不甘心。”雲藝瑞眨了眨眼,淚珠挂在睫毛上。
許安強壓下心底的不耐煩,打算勸住雲藝瑞,畢竟他的工作職責就是這個。
“小希……”許安剛張口,又下意識閉嘴,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咖啡廳的暖氣太熱,熏得人臉紅,雲藝瑞摘下了口罩。
許安第一次理解了面若桃李的意思,原來真有人能配得上這樣的詞。
以前……以前的姜尚希,是長這個樣子嗎?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本應該勸阻的話被堵在了嗓子眼。
雲藝瑞聽見許安說,“小希,傅疏意這種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渣男,根本配不上你。”
雲藝瑞的手被許安壓住,“你離開他吧!你這副樣子何愁找不到比他好的。”
雲藝瑞甩開了許安的手,抿了一口咖啡,又不知該咽還是該怎麼樣。
這劇情是不是偏得有些太過了,他明明是按照劇情走的。
“我,我先回去了。”雲藝瑞放下咖啡,打算先離開。
他得找到劇情偏差的原因,不然任務失敗會有懲罰。
許安還是極不贊同地看着他,“小希,不要在渣男身上吊死。”
雲藝瑞逃一般地離開了原地。
他坐回車上,打開了手機,他下意識點開了微博,在奢侈品店的那一幕現在本該被傳得到處都是。
但現在……沒有任何關于他的事。
雲藝瑞有些煩躁,他讨厭這種不能掌控的感覺。
雲藝瑞将車往回開。
“姜少爺。”管家依舊站在門口。
雲藝瑞此刻無心應付他,随口敷衍了兩句,往自己房間飛奔而去。
他打開了任務消息中心。
并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除了小世界的不穩定值又往上漲了不少。
不過他的到來就是為了修複小世界。
雲藝瑞陷進了床裡,他窩在柔軟的床墊中,正苦惱間,他側頭,鏡子裡的人熟悉又陌生。
那是他自己的模樣。
和之前鏡子裡的人不一樣,此刻這張臉已經不是五分相似,而是就是他的臉。
他自己也很多年很多年都沒見過了。
他都快忘了,本來的他長着一副被上帝親吻過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