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爸爸的秘書已經給我打了電話,說,說爸爸他,他和我的情分已經盡了。”雲藝瑞把頭低下去,看着有幾分可憐。
恰好遇到紅燈,程謹言停下車,他側頭看向雲藝瑞。
雲藝瑞頭低着,看不清神情,程謹言這樣望過去,印象更深的是雲藝瑞修長的脖子。
瞧着是有些可憐,他心想。
雲藝瑞隻是冷漠地眨了眨眼,他心裡估計着自己現在的狀況。
程謹言剛剛是不知道,現在知道程父的打算了,那會怎麼做呢?
“沒事兒,你在外面呆幾天,過段日子爸爸應該會讓你回來,他……應該隻是想給你一個教訓。”程謹言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對着這個草包還生了幾分憐惜,找借口安慰他。
他也不算說錯,程父過段日子肯定會把程明禮接回來,不過不是因為父愛,單純因為程家丢不起這個臉。
現在誰都知道程明禮的親爹是什麼樣的情況,如果程家這時候把程明禮推回去,不知道要受多少閑話。
話到嘴邊,程謹言還是改了口。
“我,我當然知道,還用你說。”雲藝瑞立刻仰起頭,瞪大眼睛看程謹言。
程謹言看着雲藝瑞努力裝出不在意的樣子,倒覺得有些可愛。
明明……這是他一貫讨厭的作風。
又轉了幾個彎,程謹言停留在一個老舊的小區門口。
雲藝瑞見他半天不走,有些疑惑,“喂,你停這兒幹嘛?”
程謹言看了他一眼,不知從哪裡掏出一串鑰匙甩過去,“下車。”
“啊?”
“爸爸說了和你斷絕關系,雖然是氣話,但這段日子你也得住外面。”程謹言用手指點了點方向盤,“相信我,你名下的房産你現在應該一個也進不去。”
看到雲藝瑞臉上的錯愕,程謹言心裡突然升起一種犯罪感,讓這位嬌生慣養的大少爺去住這樣的房子好像是有點委屈他了?
“那你想去哪兒?”
“我最常住的酒店。”
程謹言遲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不過……他好像記得那對雙胞胎也住在那裡?如果碰上……
程謹言确實不好直接帶着雲藝瑞回去,畢竟他爸話都說出去了,還得找個時間讓他爸有個台階下。
雲藝瑞下車前,深吸了兩口氣,然後很勉強地和程謹言說了一聲“謝謝”。
程謹言隻擡眼看了雲藝瑞一眼,然後用手揉搓了一下雲藝瑞的耳尖,之後,他在雲藝瑞不敢置信的目光下親了一口。
“嘭。”雲藝瑞推開他,将車門一砸,逃命似的進了酒店。
等到雲藝瑞一走,程謹言就點了根煙,煙霧在狹窄的車裡彌漫。
他其實不算什麼好人,對于程明禮,他也隻有怨恨,他這些年過得極度不如意,童年隻有謾罵和巴掌,這些都是程明禮的親爹帶給他的。
而在他為下一餐憂慮時,程明禮卻過着紙醉金迷的生活。
那些本該是他的生活。
并且他發現了一些端倪,當年……很有可能不是抱錯。
程謹言吐出一口煙,然後開了窗散味。
煙被掐掉,程謹言啟動車輛,他眼前又浮現出程明禮鼻尖上的那顆痣。
他還是要這些人還他這些年受的苦楚,隻是怎麼還,由他說了算。
雲藝瑞走到程謹言看不到的地方時,就不再像剛才那樣小心翼翼的。
他面色冷靜地去前台辦理入住。
畢竟,他不太意外程謹言态度的變化,雖然還沒有照鏡子,但他也猜到原因了。
或許這一次,系統依舊還在bug期間,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