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台三千玉階染了新雪，慕一一額間突然灼痛。她伸手去扶鎏金步搖，卻摸到顆滾燙的朱砂痣。禮官唱誦聲戛然而止，欽天監老臣的笏闆墜地，在雪中砸出個漆黑的洞。

"妖星現世！"二皇子軒轅澈的劍鋒挑開她額前碎發，血珠順着劍槽滾落，在雪地綻成紅梅，"三弟可知曉？你娶的這位丞相千金..."他突然貼近慕一一耳畔，"實則是二十年前就該溺斃的災星？"

慕一一望向九重華蓋下的軒轅霖。他冕旒下的臉色比雪還白，掌心緊攥着那串殘破佛珠。禮炮轟鳴的刹那，她看清他翕動的唇形——是在說"跑"。

玄鐵箭矢破空而來時，慕一一反而提起十二幅鳳尾裙奔向祭鼎。額間朱砂痣灼得視線泛紅，她卻看清鼎身饕餮紋中嵌着的半塊玉佩。十年前殷柯出征那夜，她将玉佩投入火盆時，軒轅霖跪在雪地裡撿回燙傷的殘玉，此刻正在鼎中泛着幽光。

"阿慕接劍！"

殷柯的暴喝撕開雪幕。慕一一旋身接住抛來的短刃，刀柄纏着的竟是當年梨花釀的封壇布。利刃劃破掌心，血滴入祭鼎的瞬間，積雪突然騰空化作萬千白蝶。百官驚呼中，軒轅霖的冕服無風自動，心口浮現出與慕一一額間相同的朱砂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