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很是開心,笑得更加肆意。
突然這般倒是讓墨雪有些不解,更加不解的是慕辰突然舉起自己轉起圈來。
桃花花瓣大片大片的落下如同雪花,慕辰眼眸深邃,俊朗的臉上笑意濃郁。
“阿姐說好了不許分開。”
爽朗的笑聲不斷充斥着她的耳邊,失重的感覺讓她緊緊抓住他的臂膀。
她如同風筝般被他捧起,手臂成為控制她動作的線。
笑聲如同被感染一般,如水落玉石的清脆笑聲夾雜其中。
墨雪望着漫天的花瓣,紫色的眼眸蘊含明媚的笑意。
嘴角上揚開來。
落明殿
死寂般的黑色布滿殿堂,空氣中夾雜着難聞的藥味。
光是聞就覺得格外苦澀。
宮殿柱子上雕刻着魔龍,眼珠是赤紅,身子盤旋,嘴巴大大張着,隻看一眼就覺得住此地的主人格外不好惹。
桌上的藥不斷冒着熱氣,殿堂中空無一人。
仆人舉着燈籠,穿過漆黑的走廊,櫻花遍野的庭院。
虛弱的咳嗽聲傳來。
一聽便覺得此人将死。
庭院中間櫻花樹下男人蓋着個雪白毛毯,隻留下白皙的手臂和慘白病态的臉。
倒是個病美人。
烏黑的秀發被玉冠盤起,中間的黑曜石格外醒目。
男人一邊咳嗽一邊笑着,目光始終注視着櫻花。
仆人們紛紛站在走廊不敢靠近,為首的仆人端着湯藥,熱氣充斥着卻不敢上前。
隻能看見男人因咳嗽起伏的背影。
“夜,你又不吃藥。”落櫻一來就見夜雨又獨自一人在庭院坐着。
接過仆人的湯藥邊便走到他身邊。
聽到心中所想的聲音,夜雨總算回頭,目光彙聚在她臉上。
還是一如既往的甜美。
他寬慰的淺笑。
瞧着他眉眼彎彎,落櫻指責的話又收回。
她跪坐在他身旁,夜雨立馬将毛毯分給她,害怕她受風寒。
夜晚的庭院風寒很重,尤其是落明殿又在最高的地方。
好在毯子很大可以蓋住兩人。
落櫻一口一口的喂夜雨喝藥,之前總是吐-出來的男人此刻乖巧至極。
他就這樣盯着她,病态的臉上是異樣的美。
他的眼眸是最好看的,如同黑曜石一般。
喂完藥後,落櫻放下碗,看着夜雨呆看着自己,無奈開口:“我不在你也這麼乖就好了。”
“你一直在我不就一直很乖。”
夜雨認真的注視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樣刻在腦海中。
他這般模樣讓落櫻很是心疼,她撫上他冰冷的臉頰。
“夜,我會救你的,此次的藥沒用但是星界或許有辦法,我明日去……”
夜雨打斷她:“别去了,你知道的沒有用。”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支撐到極限。
唯一能救他的恐怕隻有神血,可墨白早就在五百年前死去。
一切早已沒有回旋的餘地。
漠視他們的結局毅然決然選擇離開神宮時,他的結局已經注定。
他伸手輕輕的抹掉她的淚珠,安慰道:“櫻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阿笙和阿凝想來已經在準備,我能做的隻是再幫你争取更多時間,慕辰已經回來,你們早日集齊神弗花便是再幫我。”
“我不想看着你……”那個字她沒有開口,他們卻都知道是什麼。
“傻丫頭,早在一千年前我就該死了,天生病體,若不是墨白的神血根本不至于活到現在,這一千年能夠遇見你已經知足。”
落櫻早已泣不成聲。
夜雨輕輕抱住她,安慰的拍着她的背。
“和我待會吧。”
夜雨身體不好卻總是愛呆在庭院裡看櫻花,落櫻不懂卻隻能止住淚水陪着他。
清爽的風吹拂着兩人,落櫻感受着夜雨止不住的顫-抖。
臉上卻帶着享受,這樣的輕快神色。
落櫻不忍讓他回去。
今日是慕辰賜福的日子,慕辰出現他的暗衛便告知自己,還有他身邊出現的女子。
聽聞暗衛說落櫻并不喜歡她。
他和落櫻認識一千年完全沒有見過她讨厭過誰,今日本想去見見卻始終沒見着。
他問落櫻:“你很讨厭慕辰帶回來的女子嗎?”
他在落櫻眼中看見了詫異,随後她說:“隻是害怕她影響慕辰,你知道的慕辰這裡不能出錯。”
華商和落櫻的合作他知曉,具體落櫻卻沒有告訴。
“既然擔心我幫你解決她。”夜雨說的很輕巧,就像在讨論一件很平常的事。
落櫻立馬否決,“夜,我會處理的,你不要管。”
落櫻的話說的很快,快到夜雨不得不懷疑。
寒氣越來越重,夜雨提出回去,落櫻立馬扶起他。
落櫻叮囑幾句後便離開,殿内充滿暖意,夜雨的心卻沉下去。
“去查查慕辰帶來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