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族的雪季很少,這場大雪整整下了七天,墨雪推窗看着窗外白皚皚的一片,整個世界猶如雪中之國。
那日之後,眠重新回到了木眠館,他們也跟着一起了。
木棉館被重新裝修了一番,保留着曾經的溫馨卻也将破舊的部分煥然一新。
這一切的花銷都由花枝所出,這七日霧雲都格外熱鬧。
花枝以雷霆手段将霧雲都管理裡裡外外懲治一遍。
所有不服者皆被他送往夢月。
夢月,凡是進入者都将承受自己所作的罪孽,唯有痛苦降臨自身才算真正的贖罪。
直至一遍一遍直至死亡。
凡是和天香此事有關的也都被送往夢月。
那些收刮的錢财花枝也全數返還,墨雪恨花枝但不得不說這一次他确實做的很好。
墨雪伸手,冰冷的雪花落入掌心瞬間融化。
她垂眸輕笑,若是可以一直如此就好了。
“阿姐。”慕辰慌亂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墨雪回頭,慕辰大步上前把她的手拿回來。
他迅速觀賞窗戶,“阿姐着涼怎麼辦,明明才受過傷。”他似撒嬌的語氣,掌心将墨雪的手包裹。
他如是珍寶模樣,墨雪無奈一笑,她說:“隻是小傷而已,阿辰太過大驚小怪了。”
“才不是,當時阿姐全身都是血,臉頰上也有劃痕,都怪君生,他就不該帶你去。”
墨雪臉頰感受着他掌心的溫度,臉頰也溫暖起來。
她左手附上慕辰的手,溫柔開口:“阿辰怎麼這般孩子氣,我可記得當時你很擔憂君生,還說了多謝他呢。”
墨雪說完便見慕辰耳畔變紅,臉上有些無措和不自在。
嘴硬開口:“我才沒有,怎麼可能多謝他。”
墨雪輕笑着,注視着眼前幼稚行為的慕辰。
拉面山上他擔心的看向君生以及君生眼眶的濕潤她一目了然。
那句謝謝不隻是感謝還有慶幸。
慶幸他們都平安。
說起來君生自從拉面山後就沒有再見到。
“君生去哪裡了?”
“這幾日都在和月王一起,早出晚歸,我也沒見幾次。”
“這樣啊。”墨雪垂眸,思緒回到那朵紫色彌漫的神弗花。
想來是為了神弗花。
說時遲那時快,剛說完君生便出現在木眠館。
衣服上都是雪,顯然外面始終大雪飄飄。
“這雪真是下個沒完了。”君生煩躁道,墨雪與他視線對上,君生詫異之後便低頭。
墨雪看他走了進來,肩上的積雪也随着走動漸漸消散。
君生坐在慕辰旁邊,眼神似乎并不想看見自己。
這讓墨雪有些疑惑不過想到他本來就不喜自己也是正常。
慕辰問:“情況如何?”
君生喝了熱茶後道:“神弗花不在神佛像殿這點月王并不知,霧雲都對于神佛像殿似乎并不在意,若不是這次恐怕也不會知曉神弗花不見。”
“麻辣管事沒說什麼?”慕辰疑惑問道,想到他慕辰直覺覺得他知曉。
君生搖頭:“麻辣管家嘴挺硬一句也沒說,他那般廢物不可能能夠控制神弗花,這件事當真是奇怪。”
“确實奇怪。”墨雪附和着,想到玉墨說的,月族本就信仰神女因月連珠破碎不得不選擇神佛像,能夠輕易的控制并且使用神弗花還不被神宮察覺。
墨雪一時間想不到會是誰。
君生見墨雪思索,他問:“墨姑娘看來有發現?”
君生一句姑娘墨雪立馬詫異看向他,他可是從來都叫墨雪。
她懷疑他被什麼東西附身了。
“突然這麼有禮貌挺吓人的。”剛說完墨雪便見君生眼中的嫌棄。
看來沒有,她輕笑道:“月族五百年前是若霜神女的地界,他們對神佛像懈怠也很正常。不過……”她眼眸在慕辰和君生身上流轉,“能夠控制神弗花的隻有神族人。”
亦或者神血者,這是界外不知的。
她說完果然從他們臉上看見驚訝。
慕辰:“神族隻有神女一人,你是說神女沒死?”
君生站起來很大力的拍着桌子,“不可能。”
墨雪疑惑:“君生為何這般笃定。”
慕辰也好奇的看向他。
君生眼眸轉動,嘴微張卻始終沒有說。
若霜神女和九殿下是好友,她若真活着墨雪必然不會去無名之地,定不會跟在慕辰身邊。
若霜神女若活着按照九殿下的性子,她必然會直接上神宮殺了華商。
隐忍不是她的性子,除非有必須的理由。
君生目光直直的盯着墨雪。
墨雪和他對視着,他的神情令她皺眉,不好的念頭浮現。
最終君生坐下隻說了句就是不可能。
眼神埋怨起慕辰。
慕辰有些找不到頭腦,還想說什麼君生一把将他拉走。
墨雪見慕辰眼中的不知所措,對着他無奈一笑。
兩人走後墨雪神情冷起來,她回想着她是否見過曾經見過君生。
她的記憶中對于他是完全沒有的。
他和慕辰一起長大,慕辰在無名之地的三百年都沒有發現自己。
君生又怎麼可能發現。
這般一想,墨雪輕歎一聲,搖了搖頭說:“唉,别整日疑神疑鬼的。”
慕辰被君生拉到後院,他疑惑的停下看着君生。
“君生你這是做甚,阿姐會想多的。”他收回被君生拽住的手臂,他們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密謀什麼不讓墨雪知道。
君生無語的看着他:“整天阿姐阿姐,你是墨雪的狗嗎?”
“哎怎麼羨慕我有阿姐啊。”
慕辰并未生氣還很得意的說。
君生:“……”
“慕辰你如此信任,她是九殿下啊,你不知道嗎?”君生忍無可忍說道。
話落他察覺慕辰看他的眼神冰冷起來,他陰沉着臉,指尖緊緊嵌入掌心似在忍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