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憤恨望着墨雪他們的離去,紙鶴瞬間穿過巨柱消失的無影無蹤。
“彼岸,你到底隐瞞着我什麼?”滅的話令彼岸回頭。
滅站在美魚雕像面前,他身影挺拔,長槍被丢在地面。
雙和少女的消散始終在他腦海難以忘卻,金色光中她們的眼眸。
滅捏緊拳頭。
活着,這是她們的期盼,他等待着時機,黑袍的助力,彼岸草率的答應,他的不懷疑令滅遲疑卻也和他一意孤行。
可是現在呢?
他的目光看着彼岸似要知道什麼。
眼見滅的掌心觸碰着美魚雕像,彼岸道:“僅憑墨雪之言你便要懷疑我?”
彼岸邊說邊上前:“千年前少女帶你到月族,我們就此相識,說好互相信任。而這一切從你認識雙開始就變了。”
“五百年前你在墨白面前一次一次阻我,如今你也要反悔嗎?”
“她到底是做什麼讓你這般入迷,全然不顧我們的約定。”
彼岸大喊着,他站在滅面前,左手的刀阻擋着滅靠近雕像的指尖。
滅看着他眼中的憤怒,“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滅呢-喃着開始回憶道:“我本是孤子幸得少女所救,能與你們相識是我之幸。”
“隻要你們想做的無論對錯,我都願去做,共擔後果。”滅收回手,目光直視彼岸。
“認識雙,我才知道同伴并非一味的共擔,不計後果而是……而是應該審時度勢,若是錯理當勸阻,若是不利應當撤回。”
這和曾經他們三人的理念不同,他們在過往的戰鬥中,每一次都是險象環生,從未退縮。
三人一心,不計後果。
滅的話令彼岸回想,雙的加入他們開始有了撤退,他本不喜但少女和滅都同意便也附和。
“哼,當初就不該同意她加入。”彼岸憤憤道。
滅知他話語中的悔意,隻是輕笑,“這不是你說了算的,”他話鋒一轉:“墨雪所言是真是假?”
彼岸瞬間沉默,他一直緊握着橫刀,看向滅的目光昏暗起來。
他們不曾有過謊言,見狀滅也知曉。
地上長槍回到他手中,他退後守着美魚雕像。
“你想毀掉美魚雕像先從我屍體上踏過。”
他絕不成為謀害少女和雙兇手的利刃。
彼岸望着他,他以為會有怒卻始終平淡,清秀臉上目光決絕。
彼岸咬緊牙齒,怒意橫生,刀刃指着滅,“你以為我不敢嗎?少女之仇我一定會報。”
“報仇?”滅隻覺得可笑,“若是為少女報仇就該殺了華商,而不是成為他手中的刀,毀掉整個星界。”
“星族人何其無辜,你不去謀者而是将罪孽丢到星族這就是你說的報仇嗎?”
“少女若知曉定不會同意。”
彼岸嗤笑:“無辜?你竟然說無辜,若不是星族人的貪-婪又怎會到如此田地,他們不該死嗎?”
“少女和雙愚蠢,你也跟着,我不會再犯蠢,美魚我必會毀之。”
彼岸渾身赤氣,靈力釋放,他眼底瘋狂,“我要這星族人被海域吞噬,被赤晶貫穿,永遠深埋海底永無安生之日。”
海域因他翻滾,破碎的紙鶴碎片在風中飄蕩。
他握緊雙刀朝着滅沖去,長槍阻擋。
兩股靈力相撞,彼岸和滅面面相觑,他們眼中全然是不退讓。
兩人在美魚雕像前打的不可開交,海域巨柱越來越大,星界海底五處神弗花越來越亮。
破舊的塔尖閃現默寫身影,他默然望着打鬥的兩人。
居高臨下的望着夢之海的方向。
夢之海中區,從下區逃來的星族人,他們手中的紅手環格外明顯。
身後是拿着血刃的黑衣護衛。
下區早已死寂,紅色手環在血泊中發光。
“我赢了,雅大人明明說在下區厮殺存活者可以回中區并且進入星辰會,如今為何要殺我,我要找雅大人,你們不能……”
逃亡者大喊最終瞪着眼死在血刃下。
街道上皆是手環者的呼喊,他們呼喊着雅大人,期盼着她的出現。
殊不知這便是她的命令。
手環為紅,紅即是惡。
中區血水不斷流淌,中區者皆緊閉門窗,冷冷注視着這一切。
下區逃亡者并非善茬,見狀不少星族人闖入屋中,殺死中區強靈者獲得靈珠。
黑衣護衛、中區強靈者,下區逃亡者三方厮殺。
血腥侵染粉色海域。
白玉蘭樹下的小屋門被推開,月牙兒和爾東走了出來。
月牙兒說:“爾東哥哥多虧了你,裡面路徑環環相扣若不是你,差點被赤海吞噬。”想到那個恐怖的臉,月牙兒不禁打個寒碜。
爾東溫柔回應:“你沒事就好。”
月牙兒嘴角上揚,目光朝着街道看去,眸光頓住。
“這……這是怎麼了?”
月牙兒的話令爾東看去,血在地面彙聚成淺淺的湖泊。
遠處黑衣握着血刃劃破星族人的脖頸,倒下時血流出。
星族人不斷厮殺,眼前夢之海猶如殺-戮的地獄。
右面剛殺了黑衣護衛的星族人目光貪-婪的望着月牙兒和爾東。
她眼中全是對靈珠的渴-望。
她上前攻擊,爾東将月牙兒推開,手中彎刀阻擋,彎刀一個旋轉朝着她的脖頸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