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兒和爾東離開後,慕辰便靠近墨雪,他說:“阿姐你有事瞞我?”
墨雪搖頭,慕辰卻不信。
“剛才小月兒和你使眼色,我都看見了,你休想騙我。”
墨雪很無奈,“不過是昨夜和小月兒聊了幾句而已,閨中密話你也要聽?”
慕辰連忙搖頭,“算了。”
似是想到什麼,他走上前站在墨雪面前,低頭注視着她,“什麼時候阿姐也和我說說閨中密話。”
一副吊兒郎當模樣,神情蕩漾,
墨雪瞪圓眼,羞愧又詫異,最終擡手作勢打他,“慕辰你什麼時候這麼……”
慕辰反握住她的手,臉上帶着得意:“阿姐原來也會害羞?”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羞,他很是欣喜。
墨雪垂眸不想與他說,隻得收回手,卻不料被他握緊。
身軀也朝着他偏向幾分。
“你放手。”冷冷的話語,略顯紅暈的臉。
慕辰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目光帶着誘惑,“阿姐莫惱,我不說便是。”
“我隻是覺得好久沒單獨和阿姐聊聊心事很是懷念,阿姐不喜我便不為難,隻要阿姐不喜的我都不會做。”
他看似哄着她,墨雪卻隻覺得他滿臉得意。
他們靠得很近,就連彼此的呼吸都能夠感受,墨雪看着他俊朗的容顔,微薄的唇-瓣。
記憶中的冰涼湧上腦海,她瞬間抽回手,背對着慕辰說:“知曉了,我去看看小月兒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她走的慌忙,不等慕辰反應,墨雪隻感覺身後一雙眼睛盯着自己。
胸膛處不斷跳躍的心髒,她皺眉懊惱。
那時她并不覺得不妥,可現下回憶起來竟覺得格外羞-恥。
她連忙甩甩頭,定氣凝神,将這等雜念消滅。
慕辰見她倉皇而逃,垂眸望着掌心,柔軟的觸感還在指腹。
他勾起嘴角,笑得格外張揚。
冰面整整凝結十日最終緩慢化解,第十五日時早已消散。
海域沉下,夢之海巨樹消失,無憂谷紙鶴不見。
海域表面凝結透明地面,一望無際,什麼都沒有,地面底下赤紅的冰晶穿插密不透風,冰晶上凝結一串串的珠子。
那是星族人的靈珠。
墨雪走上地面,望着一望無際沒有盡頭的海域,曾經星界的一切全然消失,猶如新世界一般。
海域中間地面打開一個裂縫,藤曼不斷編織成矮小花柱,神弗花浮現。
墨雪走到跟前,神弗花閃爍着烏紫,她回頭望着跟上前的慕辰。
慕辰和她對視一眼,“神弗花已污染,神血或許有用。”
慕辰想到之前林湘用神血壓制神弗花,“阿姐神血或者有用。”
墨雪搖頭:“神血從林湘身體取出早已無用。”她喚出玻璃瓶,瓶中一滴血再無金光。
慕辰接過,“我試試”
神血滴落神弗花中-央,烏紫開始轉變瞬即變為金色最後透白。
“看來有效果。”慕辰作勢便要摘取神弗花。
當他手觸及神弗花的同時,墨雪看見紫氣環繞他的手指,藤曼處的小枝丫長出。
“阿辰小心。”墨雪伸手推開慕辰的手,枝丫劃破手背,見狀墨雪立馬扯過他的右手。
手背的血滴因她的動作好巧不巧的滴落進神弗花中。
神弗花閃爍白光,慕辰隻由着她的動作,顯然不解,卻還是道:“阿姐别擔心,神弗花沒有異樣。”
墨雪自責:“怪我過于大驚小怪。”
他無視着手背傷,金光環繞傷痕随機不見。
“阿姐這是擔心我,才不是大驚小怪。”他安慰着墨雪目光看向神弗花,“這是第五朵,沒想到隻是跟着阿姐看神女像便收獲兩朵神弗花。”
“看來阿姐是我的福星。”他摘下神弗花遞給墨雪,俊朗臉上洋溢笑意。
墨雪接過輕笑,“阿辰以後可要聽話。”
“這是自然。”慕辰彎腰歪頭朝着墨雪笑。
紅色絲帶随風飄起,青絲環繞,一望無際的海域墨雪隻看得見他耀眼的紅。
兩朵神弗花已經拿到,慕辰和月牙兒商量着明日啟辰。
月牙兒很是不舍卻也無可奈何,慕辰叮囑着爾東好好照顧月牙兒,叮囑月牙兒早早回去注意安全。
月牙兒很是乖巧點頭,慕辰放心許多。
夜晚,明月高懸。
墨雪走出院子望着竹林,月光下的竹林蔥郁卻也深黑。
玉碎的氣息便是在裡面傳來,墨雪輕緩步伐上前。
夜間冷意,白色衣裙皆染上濕意。
竹林深處是一片湖泊,湖泊倒映着圓月也倒映着石桌上紅色的身影。
玄烨端起琉璃杯喝下,神情淡漠,對于墨雪的到來并不意外。
墨雪目光定格在他左手的玉碎,赤紅的玉镯子此刻暗淡無光。
她最終上前坐在他對面,“如今玉碎應當物歸原主。”
玄烨輕笑,放下杯子,“物歸原主。”他指尖眷念的撫摸着玉碎,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在月光下格外慘白。
他拿下玉碎,遞給墨雪,神情慵懶。
墨雪見狀有些疑惑卻還是伸手接過,右手卻被他抓住。
她詫異的看向他,玄烨将玉碎緩慢的将她戴上。
暗淡的玉碎重現赤色,紅光映照在兩人臉上。
強大的風鈴花靈氣瞬間消失,墨雪見狀便想收回手。
可惜紋絲未動,玄烨緊緊抓住她,神情晦澀不明。
“你有話說?”墨雪試探開口,她想不明白玄烨所作所為。
玄烨嘲諷一笑,“你沒有想要問我的嗎?”
玄烨望着她似要在她眼中看出什麼,可惜隻有冷漠。
墨雪疑惑卻還是搖頭,對于玄烨她無話可說。
“沒有。”清冷的嗓音落下,墨雪便感覺手腕發疼。
她皺眉想要扯回,卻被玄烨一拉落在他懷中,她背對着他,他的懷中很是冰冷。
更加冰冷的是他的掌心,在手腕的掌心此刻桎梏着她的脖頸,她被迫仰頭。
耳邊是玄烨冰冷嗓音,“好一個沒有,銀枝你沒有心嗎?”
“你問我,難道你又有嗎?”墨雪反駁道:“墨白和若霜之死,我被禁锢地牢,你又做了什麼?這一切不是拜你所賜?”
“拜我所賜?這難道不是你的罪孽嗎?”玄烨冷笑:“你玩弄我,你阿兄看不起我,這些我都無所謂。”
“我本就是不被期許出生的存在,因着身份他們對我不齒,我無所謂;我本就膽小怯懦,隻好用冷面僞裝,是你撕破我的假面。”
“你曾說會成為我的妻子,永不離棄,因着有你陪我,我便無論如何都要做好這星主,可你呢?”想到這玄烨指尖發狠,目光冰冷,“你厭棄了我,愛上了該死的月族人,你知道當我收到悔婚書時作何感想嗎?”
高塔之上,也是這樣的明月,他拿着那封悔婚書。
婚約作廢,僅有四字連一句解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