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殿聖女宣告兩日後她将于影君鹹陽以及慕辰前往神宮消息一出,琳琅族格外興奮,他們終于要有家了。
聖女誇下海口兩日便可回來,屆時琳琅族将前往月無涯。
墨雪在院中看着靈花界通往月神殿的小徑中來來往往的琳琅族。
他們手中皆拿着布袋,布袋中裝的滿滿當當。
月神殿的物件都被搬了出來,居住在靈花界的琳琅族也收拾着東西。
這将是場重大的遷徙。
慕辰一早便被叫去幫忙,他一身紅衣在人群中很是紮眼。
他們臉上洋溢着笑意。
墨雪指尖敲打着桌面,聽着咚咚聲思索着。
據她對于落櫻的了解她并不是個會半路承諾者。
小心謹慎并不喜誇大其詞。
神宮之行她承諾的太早,即便是對鹹陽和慕辰自信,對自己自信也不該如此。
神宮如今的代神有六位。
為首的冷面默寫、笑面虎月下、暴躁蘿莉,毒蛇尚志、魅面沫兒和未知。
默寫、尚志、沫兒都露過面,剩下三位就連墨雪都隻是聽過。
他們是華商當神尊後從界外帶回來的。
月下和蘿莉無本神兵,一個擅毒一個控火。
至于未知隻知是名女子,凡是遇見者皆成瞎眼木偶。
她的訊息少之又少。
這六位怎麼說都不是能輕松應對,落櫻如此誇下海口。
墨雪感覺不太妙。
她起身朝着夜雨殿堂前去。
浮沉宮的最高處,寒風刺骨,曾經的庭院開始張雜草,顯然是沒有人來料理。
她推開塵封的門,屋中黑龍盤旋深黑柱子,原本睜眼的黑龍如今閉目,屋中昏暗至極。
隻有些許光在她身後照進。
她緩步上前走到夜雨曾經坐在的床榻上,窗幔上的血已經處理幹淨。
她打量着屋子,試圖找到異樣。
屋中陳設照舊,她朝着書房前去。
拉開黑珠挂簾,四面壁龛牆面上堆滿卷軸,寬敞大桌擺在中間,深黑木椅陳設。
這是夜雨往日辦公的地方,她随手一揮,靈力将一排排的卷軸打開翻閱。
夜雨曾經的習慣便是寫信。
他會将所有發生之事寫下,她想到上次對話時他說會有人安排。
落櫻的反常和他的話,直覺告訴她,有問題。
她很快翻閱過并未找到自己想要的,她食指上下勾着下巴。
莫不是她多慮?
人都會變的?
她走出屋子,将房門關閉轉身對上甜美的臉。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落櫻淡淡開口,眉眼帶笑的注視着她。
“這裡看起啦是要荒廢了,來不來有什麼關系。”墨雪走下台階饒有興緻發問:“聖女大人明日就要啟辰,聲稱兩日便會拿會月無涯,眼下該好好去準備準備,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
她站在落櫻面前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
落櫻冷笑,看向她的目光帶着恨:“像你這般冷血還能為我考慮,我還真要謝謝你。”
“冷血?”瞥見她的恨墨雪隻覺得莫名其妙,她越過落櫻上前望着庭院中偌大的櫻花樹。
“落櫻說這話時,你扪心自問,你夠坦誠嗎?”
櫻花樹下放着一個小小的月牙,月牙上寫着夜雨之墓。
就連墓都要在櫻花樹下,師弟師弟,你這般招搖可惜隻有我懂。
“真是可憐。”墨雪蹲下撫摸月牙,深黑色的彎月懸挂嵌入櫻花樹中。
溫暖的觸感從手中傳來,這寒風庭院隻有這裡充滿暖意。
落櫻跟上前不悅道:“我如何不夠,怎麼你還想将這一切怪給誰?”
“玄烨愛你如命可你呢轉眼轉眼便愛上花枝,這就算了花枝為了你落在今日地步,你将他們抛擲腦後就算了,可阿夜為你而死……”想到夜雨死前落音眼眶紅起來,聲音也帶着哭腔。
“墨雪你連送他一程都不願,如今跟個沒事人異樣,你難道不冷血嗎?”
“他愛你,為你死了,你怎麼可以這樣……”
落櫻見她冷靜無比,她更為夜雨不值得。
她扯住墨雪手腕将她狠狠拉開,“你沒有資格觸碰。”
“若是知道今日當初我就該再夜雨不知時解決掉你。”
她紛紛不平滿是恨意的眸,墨雪隻覺得可笑,
“所以這就是你知曉他命不久矣也不願讓我見他的原因。”
“你說他愛我?”她看着落櫻興師問罪的模樣,腦還中皆是夜雨在她耳邊的歉意。
她壓根不需要夜雨救,他此行不過是為了讓落櫻毫無罪惡感的得到神弗花。
她有什麼資格在這說自己。
墨雪上前抓住落櫻手腕,眼神發冷:“落櫻你說愛的時候怎麼敢這麼理直氣壯的?”
“每每遇到危險夜雨第一個護你,凡是稀罕之物全數給你,你的話他從不反駁像一條狗一樣,你說他愛我,他為我做什麼了?”
“隻單憑在神宮宣布示愛便是愛?”
墨雪嘴角帶着嘲諷,一字一句的至擊落櫻心中懷疑的種子。
“他用嘴愛我,行動偏向與你,我怎麼覺得他更愛你呢?”
墨雪見她神色慌張飄忽,猛地推開自己。
她知比起愛她,愛落櫻更有說服力。
落櫻也知。
她心中的正義和善良在此刻瓦解,落櫻将自己框架在善良中凡是不好之事都不會去做。
她看着墨雪接受着夜雨和玄烨的好,對于這種她是鄙夷的。
凡是向她示愛者她都會遠離,她的心中早就有了一人。
接受不愛者的愛是負擔是罪惡和她所想的善良背道而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