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昭:“滕州孟氏後繼有人!”
範昭被兩人的風骨帶動,拉着牧德真認真規劃,絲毫沒看到孟懷仁發白的臉色。
朱築:“他們三個怎麼在一起?”
關今越:“範昭,孟懷仁,牧德真?”
朱築:“是。诶?随機任務來了。”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眼前的任務欄消失,一直沒有收到任務。
朱築:“随機任務:輔助範昭送信。核心人物真的是範昭啊。”
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關今越:“他們四個什麼時候過來?”
朱築驚訝:“你怎麼知道他們過來了?”
當然知道,他們對背後的故事一知半解,這個随機任務隻憑他們搞不定。
沒等她再問一遍,蔡陽進來了。
蔡陽:“關姐,需要我做什麼?”
其他三人先後闖進來,個個氣喘籲籲的。
關今越:“現在還不知道怎麼辦,我們先去找範昭。”
既然叫他們輔助範昭送信,那就意味着沒有他們的幫助,這封信送不出去。
可他們三人在暗處,怎麼會送不出去?
範廷之斷然不會相信自己親手栽培的兒子要一手毀掉範家的基業和自己的前途。
中間一定是出了什麼岔子。
牧德真:“我常年翻牆出逃,書院的路線我都清楚,這裡有條小路非常隐秘,翻過這座山就是高陵境地。”
他指着地圖上湖背靠着的那座山。臨河位處密安邊緣,與高陵之間隻隔了一座山。
高陵崔氏嫉惡如仇,必不會隐瞞此事。
範昭:“我們三人誰去?”
牧德真:“讓懷仁去。三郎與山長鬧翻了,他一定會派人盯着你,我身手還不錯,可以想辦法帶着假信混淆視聽拖延時間。”
屋内兩人正聊的熱火朝天,門口傳來異動,三人一轉頭瞧見關今越幾人站在門口。
牧德真:“關媽媽?”
關今越:“我們也可以幫忙。”
範昭走出來:“關媽媽莫玩笑,我們幹的是丢腦袋的事。”
孟懷仁聽到“掉腦袋”一下慌了神,腿将椅子撞得發出“刺啦”一聲,所有人都看向他。
孟懷仁扯了一個略微尴尬的笑。
範昭率先轉回去,“關媽媽心領了,我們已經想好對策了。”
關今越:“你們如何做?”
牧德真将想法說出來。
關今越:“你們别插手。我們去送。”
範昭還想再勸,關今越搶先道:“他能想到你們,未必能想到我們。”
見範昭沉默,她乘勝追擊:“三郎,你們都是大才之人,還有人需要你們。”
還沒等範昭點頭,孟懷仁突然站出來按住範昭的肩膀,“就讓我去吧。這種事不好讓外人插手。”
關媽媽在範昭眼中是下人,但絕對算不上外人,關今越嗅到一絲不對勁,上一秒還在争取,下一秒見孟懷仁如此執着,便放棄了。
蔡陽:“關姐,現在怎麼辦?不去幫忙任務完不成的吧?”
關今越:“沒關系,他們送不出去。”
按照原來的走向,信到了孟懷仁手中,可中途出了岔子,孟懷仁沒有成功把信送出去。
她以為是他被抓到了,但剛才他那個反應着實有趣。
關今越:“你們先回去。”
有朱築盯着他們,随時可以截留。
旬假那日,牧德真和範昭按照約定好的,大張旗鼓背了包袱下山。
待他們出了院門,孟懷仁也動了。
朱築:“他停在那個岔路口很久了。”
山長的居所和湖是兩個方向,半個時辰前孟懷仁停在那裡沒有動。
關今越猛然反應過來:“錯了!這個世界的核心人物是孟懷仁!”
朱築一頭霧水:“不是範昭嗎?”
關今越:“通關提示說,‘若有來世,年少之志不得忘。’範昭選擇了揭發自己的父親,他忠于良心,沒有違背自己的志向。孟懷仁不一樣,他認為自己在岔路口選錯了。”
他帶着真正的信去找山長,一定能夠得到山長的重視。
湖的方向是朋友和志向,清心居的方向是權力和錢财。
他選了什麼顯然易見,關今越迅速趕過去,趁他還在發呆将他制住,把信搶了過來。
孟懷仁拼命掙紮,怒喊道:“那是我的!”
關今越:“那是你朋友用命換的。”
孟懷仁痛哭道:“一介仆婦怎會懂得我的難處!”
關今越将信揣好,“再有難處也不是你背叛朋友的理由。”
被她戳到痛處,孟懷仁掙開:“你沒資格評判我!”
整個世界開始搖晃,孟懷仁的臉像是系統出錯一樣一閃一閃的,他對這些變化毫無所覺,“滕州孟氏簪纓世家,我的祖父乃是前朝宰相,我的父親和叔父們是戰功赫赫的抗倭英雄,若不是皇帝老兒忌憚,滕州孟氏合該是這世上第一大族!”
他的語速越來越快,臉随着那些話迅速蒼老,原本空蕩蕩的胸腔冒出紫色光點,那光點越來越大,跳動得越來越有力。
日月輪轉不休,周圍幹淨整潔的書院變成了爬滿蛛絲的廢棄房屋,腳下的石闆路灰撲撲的,縫隙中鑽出許多平平無奇的雜草。
耳邊心跳聲砰砰作響,關今越沉聲道:“他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