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誠:“……”
宣誠不是一個熱衷于網上沖浪的選手,自然對現在的這些網絡名梗并不是特别的能夠理解,于是他有些不明舊理的看向了短劇導演。
“誠哥,導演在跟你開玩笑呢。”陸卷見狀,連忙打了個圓場道。
“啊,對對對。”短劇導演見狀,也頗為知情識趣的點了點頭。
“神仙哥哥,你隻要做出那種冷酷無情,好像砍向了一袋垃圾的表情,砍向黑猴兒就可以了。”因為擔心宣誠一時之間無法把自己的想法具象化,于是短劇導演又繪聲繪色的找補了一句道。
陸卷:“……”
我倒是不能否認這位短劇導演的業務水平。不過他舉的這個例子是不是有點涉嫌人參公雞的情節?陸卷在心裡吐了個槽兒道。
“抱歉,我帶入不了。”
就在陸卷心中吐槽兒的時候,又聽到了宣誠的聲音這麼說道。
他覺得宣誠一時之間沒有辦法入戲,也是人之常情,畢竟是第一次接觸演戲的工作,隻要不是娛樂圈兒百年不遇,橫空出世天才,誰也不能夠在很短的時間之内找到感覺的吧。
就在陸卷打算安慰宣誠一下,讓他放松自己,找找感覺的時候,宣誠又說話了。
“陸卷不是垃圾。”宣誠言簡意赅的說。
陸卷:“……”
穩了,陸卷心想。
雖然這麼做放眼整個相親界都是相當炸裂的,但是常言道論迹不論心,隻要他不說,也沒有人知道他此時此刻正在妄想着與宣誠舉行婚禮之後,要去哪裡度蜜月的細節。
“嗨,瞧你說的,我這不是就是舉了栗子嘛!”另一邊廂,短劇導演倒是沒有陸卷那麼的樂觀,甚至覺得宣誠有點兒死心眼兒,不過為了占他這個不要工錢免費幫忙的便宜,還是非常有耐心的安撫着對方道。
“導演,你這個說法,我誠哥恐怕接受不了,不如讓我跟他聊聊吧。”
一旁的陸卷見宣誠還是一副不太能夠參透的樣子,于是把他拉到了一邊,然後跟短劇導演打了個招呼道。
“行吧,黑猴兒,那你多受累了哈。”短劇導演脾氣很好的點了點頭道。
“誠哥,你要是實在不想把我想象成垃圾的話,不如就把我想象成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吧,比方說,就好像現在這樣。”另一邊廂,陸卷給宣誠說戲道。
宣誠:“……”
“我不喜歡你,并不代表我讨厭你。”宣誠想了想說。
“而且就算是讨厭你,也是罪不至死吧。”宣誠思考了一下,然後又找補了一句道。
陸卷笑了起來。
“我這不是給你打比方呢麼。”陸卷笑道。
“你可以把那個揮動拂塵的動作理解為……趕蒼蠅。”陸卷找了一個不是那麼體面,但是比較好理解的說法道。
“你要是覺得我不夠讨厭的話,可以繼續把我想象成那種相親之後,明确表示了不想接觸,對方還要死纏爛打的類型,這樣的話,你趕蒼蠅的動作就會非常的爽快了。”陸卷有理有據,令人信服的說。
宣誠:“……”
宣誠端詳了陸卷一眼,似乎正在思考,他現在的這種行為,到底當不當的起“死纏爛打”四個大字。
大概是不算的,宣誠心想,因為他這個人對于死纏爛打的行為向來是頗為厭惡的,然而眼下,陸卷的任何行為,在他看起來,并沒有什麼值得厭惡的地方。
“我試試看吧。”宣誠想了想說。
他醞釀了一下,然而點了點頭道:“現在開始嗎?”
既然帶入不了陸卷的死纏爛打,那麼帶入一下别人的死纏爛打,也許也可以觸發共情,也未可知。
“可以開始了嗎?那就太好了!”
還不等宣誠看向的陸卷做出回答,一旁的短劇導演就頗有搶戲意識的擠到了兩個人的中間,瘋狂點頭道。
“全宇宙準備!馬上就要開拍第一條了。”短劇導演扯着自己的公鴨嗓,尖叫雞一般的說道。
男女主非常知情識趣的躲在了一旁,看着短劇導演的表演。
與此同時,他們也想看看,劇組裡唯一沒有任何表演經驗的宣誠,到底會演的怎麼樣。
短劇導演架好了設備,然後朝着已經練習過了幾遍走位的陸卷和宣誠,大喊了一聲:“走你!”
因為之前已經走位了好幾遍的關系,宣誠對于他需要表演出來的動作和神情,有了一個頗為直觀的了解。
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使是完全沒有學過表演的宣誠,覺得自己也是可以勝任這個短暫的工作的。
然而當他按照預定的動作揮舞着手中的拂塵,想要對已經處于了下風的陸卷發動最後的緻命一擊的時候,卻剛好對上了對方的眼神。
事實上,宣誠很少可以看到陸卷的眼睛。
尤其是他在正月裡不能修剪頭面的時候,基本上隻能從亂蓬蓬的雞窩頭裡,隐隐約約的看到對方眼睛的一部分而已。
而那雙眼睛的一部分其實跟陸卷家裡的大黃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