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啟揚還在猶豫，卻又見蓁蓁雙手胡亂揮動，哭喊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嗚嗚……”嚴啟揚當即跳了起來，正色喊道：“原來如此！衛家妖精！你們竟如此蛇蠍心腸，迫害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看我不除了你們，替天行道！”

衛恩和流華聞言大吃一驚。隻聽衛恩支支吾吾道：“怎麼……嚴醫師？”

嚴啟揚厲聲對他道：“這還不明顯嗎？這分明是衛娘子在求救！”還未待衛恩反應過來，嚴啟揚又快步走近蓁蓁，欲拉她起身，道：“衛娘子快随某走！逃了這魔窟！有伏妖者在此，他們不敢造次。”

蓁蓁卻又哭喊起來：“二郎救我！二郎救我！他要殺我！他要替大家殺我！他要替大家殺我！”她哭喊着死活不肯跟啟揚走。

衛恩急忙扯她的手，對啟揚言：“你放開，你莫誤會，不是我們要害她。她不願跟你走……”

啟揚還在消化蓁蓁的“瘋言瘋語”，便未和衛恩争執，漸撒了手，想道，她口中的“大家”說的是大家夥兒，還是專指衛霜？

啟揚瞧那蓁蓁十分依戀衛恩，臉不停往衛恩臉上湊，想想這“大家”極有可能指的是衛霜，所以又試探道：“衛娘子，我帶你去見你阿家……”這“阿家”二字才剛出口，蓁蓁即刻歇斯底裡起來，拍着衛恩的肩失态哭喊：“我不要去見阿家！不要去見阿家！她要殺我！她要殺我！”

啟揚瞬間明白了。

他對衛恩叉手道：“對不住！方才是某誤會了你們，現在看來，是令堂的問題。”他又對還在衛恩懷裡抽泣的蓁蓁道：“衛娘子放心，某定會給你讨回公道！”他說着便轉身欲走。衛恩急忙喊他道：“嚴醫師，你還沒給她看看呢！”

啟揚回頭道：“這病我已看好了。”他言罷即刻離去飛起，不顧衛恩在身後的呼喊。

此時，詩甯進門，對衛恩叉手道：“二郎，言娘子至，說她可給衛娘治病，請衛娘過去。”

衛恩一聽，問道：“她可治？我怎麼不知曉？”

“你當然不知曉。”靜言進門朗聲道，“我可是瘋娘子，自是最懂‘瘋’這一字的。”流華和詩甯皆退下。

衛恩見到她，便道：“你如今反而正常了。”

靜言冷笑一聲：“還記得嗎，二叔？瘋狂的君子，清醒的瘋子。”

衛恩并不太明白，隻道：“你休與我打啞謎了。快跟我講實話，你到底能不能給櫻奴治病？”

靜言冷笑地“哼”了一聲，道：“這都是報應。”她冷冷盯着衛恩。衛恩隻微微緊張地看了她一眼，又低頭道：“你能回答我問題嗎？”

“你覺得呢？”靜言回他道。

此時蓁蓁開始傻笑，指着靜言對衛恩道：“我要跟她玩兒……我要跟她玩兒……”

衛恩決定試一試。

“好，好，好，你去跟她玩兒吧。”衛恩哄蓁蓁道。他把蓁蓁交給了靜言。靜言便領着她出了室門，來到自己寝室。

“行了，你不必再裝了。要論瘋，你可瘋不過我。”室門一關，靜言便對蓁蓁道。室内還有晴香。

蓁蓁毫不客氣地跪坐于東向榻上，對靜言笑道：“爽快人，我就愛和你這種爽快人打交道。”

靜言得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