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裡做什麼？”

賀雲韻在樓意一上岸就知道了。

本來以為她來找她的，結果人直接來了N城，在這裡站了這麼久。

樓意不是很想說話，賀雲韻來到她的身邊，順着樓意的目光看過去。

“你在打樓氏基地的主意？”

這難道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一個基地隻有幾名B級喪屍的B級喪屍，就敢窺伺人類的四大基地，他們三個在剛B級時都窩着呢，也就孔之魯莽點，對幾個做任務的人類動過手。

而且還是來她的領地，招呼都不打一聲。

“有點事。”樓意語氣不耐煩。

突然間，賀雲韻出手，樹幹破土，直擊樓意。

樓意用觀景台上的欄杆重組成盾，擋住樹幹，人在沖擊下後退三四米。

“果然。”

賀雲韻看着樓意因為動作幅度過大，頭發飄揚起來，露出了裡面被白發遮住的黑發。

她們上過一次當，哪怕這次樓意的眼睛依舊保持着和他們一樣，她也知道這個人有人類意識，隻是之前的那個。

賀雲韻沒打算現在殺她，她很快就收回自己的異能，重新将目光看向遠方的高樓。

“你現在已經是建立喪屍基地的喪屍王了，哪怕你現在擁有人類意識，你就能保證人類會信任你嗎？人類不像神民，他們向來詭計多端。”

賀雲韻偏頭看了一眼樓意：“而且，你是唯一一個恢複人類記憶後還擁有人類情感的神使，是例外，你确定這份例外會一直持續嗎？如果過段時間，你和我們一樣……”

剩下的話，賀雲韻沒說，樓意也知道，畢竟這就是一直猶豫的原因。

隻是，樓意也毫不退縮地看向眼前的老人。

“呵，神使、神民？如果我們真的是神民神使的話，為什麼人類的預言中還是稱呼我們為喪屍？”

“你！”賀雲韻深吸一口氣，“那是人類偷換了概念。”

“哦，是嗎？”樓意表情敷衍。

“你執迷不悟，就去撞那南牆吧。”

賀雲韻拄着拐杖離開。

她私下和孔之還有武瑜青接觸過，已經能确定這蘇意，就是神民的皇。

既然預言說她會是她們的皇，那麼就算她現在去找人類又如何，遲早會回來的。

這邊樓意到時很驚訝這老婆婆這麼爽快地就走了。

在确定她确實是走了後，樓意又看向基地，幾分鐘後，還是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過來。

代表月亮消滅喪屍：樓女士，我還活着，現在在樓氏基地外面。我們見一面，你一個人來，多帶點武器、防身用具之類的，我攤上大事了。

樓女士沒有馬上回，估計是在忙。

樓意就找個地方坐着，安靜地等着。

直到太陽快下來了，樓女士的消息才過來。

樓女士也沒多問，甩了一個地址過來，在距離樓氏基地不遠處的一個廢棄商場裡的電影院。

樓意趕過去。

電影院很黑，但是有四周放了不少能源燈照明。

樓女士已經提前到了，樓女士看起來變化不大，還是職場女強人的模樣，一身黑色西裝，就是眼角多了些皺紋。

樓攸也看見樓意，上前想要仔細看看十多年沒見過的女兒。

樓意跟着後退：“等等，我們先保持着距離。”

樓攸站定，上下仔仔細細地看着樓意，她看見了樓意的白發，也沒太驚奇，她早在樓意聯系上她後，問她爸要過她的近照。

隻是感覺樓意現在的行為有些奇怪。

“你攤上了什麼大事？”

樓意撓撓頭：“怎麼說呢，這事有點複雜，說來話長。”

“你慢慢說就行，時間還很長。”

于是，樓意和樓女士分别坐在電影院的對角線，樓意講述了她從A城醒來後的所有經曆，事無巨細。

樓女士一直沒開口，但樓意知道，她在聽。

雖然，這些經曆也不過短短兩年，但是樓意感覺比她前十八年都要長。

“好了，就是這些。”

良久後，樓女士一直都沒有開口，也沒有動作，讓人懷疑是不是睡着了。

樓意是坐在左上角的，她“”讓樓女士坐在右下角，能看見她，也接近出口的位置。

講完之後，樓意甚至都不敢回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