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妥的便是她私自出行,”孟青妍話頭一頓,淺淡的眸子看向華潤予,“如何讓阿書免于責罰就看你這當父親的了。”
孟青妍這一番話,讓華潤予一口老血哽在喉間。
他被華書告了黑狀不算,還要想法子給她遮掩,給她脫罪?
他下意識就想反駁,然而一口抱怨在喉間回旋半晌,還是吞了回去。
事分輕重緩急,總不能真把自己的親生女兒甩出去不管吧?就算他狠下了這個心,孟青妍也狠不下,到時候他還是隻有聽安排的分。
華潤予心中憋屈無比,最終還是一甩袖子,歎了句:“家門不幸!我派人去把她追回來!”
“等等,”孟青妍見他火急火燎地就要走,眉頭一蹙趕忙阻止,“你家女郎是那麼好打發的?随意派個人能帶回來就見了鬼了,還是讓仲迢直接送信給阿景吧,旁人隻怕管不住她。”
華潤予關心則亂,細想之下覺得有理,華書身份擺在那,派個尋常家将哪裡敢管她?
其實孟青妍這話說完,也不是很有信心,華書身份高貴不說,性格也格外跳脫,華景這個兄長與她卻親近不足,真不一定能約束她。
但此刻顯然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若是大張旗鼓去找人,豈不明擺着告訴衆人,臨塵公主是私自出京?
好在華書聰慧,又騎射俱佳,自保能力還是有的,總歸無性命之憂。
華潤予走了,孟青妍卻沒有動身,她坐在原處靜靜地看着阿嫽。
阿嫽被她盯得汗毛倒豎,最後顫顫巍巍地伏跪在地。
隻聽上座的孟青妍緩緩開口:“老實交代,誰給阿書出的主意?”
姑臧縣确實是華書避婚最好的去處,但是她自小性格張揚,最受不得委屈,劉徹與華潤予想逼她嫁人,她若是不願意也隻會鬧破了天去,跟自己家裡人,她決計想不出這種迂回的法子。
阿嫽欲哭無淚地起身,她哪裡敢把人供出來啊?隻能噘着嘴膝行兩步,扯着孟青妍的裙擺撒嬌道:“青姨……”
孟青妍身子快速一轉,把衣擺從阿嫽手裡扯出來,冷笑一聲:“别來這套,我曉得,如今你們是主仆一體,親如姊妹,我嘛,阿娘也好,青姨也罷,平日裡喚起來親親熱熱,實際上不過外人爾。”
這話一出更是把阿嫽臊得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