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書眉頭一挑：“将軍說笑呢吧？你現在……能騎馬？”

她上下打量着雁守疆，視線在他肋下腰腹之間盤旋一圈，啧啧兩聲。

雁守疆下意識低頭，立刻變了臉色。

不等他再說什麼，華書直接擺了擺手：“今日多謝将軍了，咱們還是就此别過吧。”

“孟郎君？”

她話音剛落，不遠處排隊進城的商隊裡突然傳來了一道清亮的女聲，華書回頭看過去，竟然是之前北遷時遇上的女行商趙婧。

之前流民作亂，趙婧也帶着人去幫了忙，事後還由華景作主給予了一些方便，沒想到今日居然在這裡遇上了。

趙婧今日一身絢麗的紅衣，同色的紗巾包發，烏眉紅唇頗有幾分豔麗的異域風情。她袅袅婷婷向着華書走來，一雙桃花眼把華書上下掃過一遍，那眼神直白而熱烈，看得華書後背緊繃。

看完華書不算，她眼神一錯轉向了雁守疆，同樣細細打量一遍，才開口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話果然不假，孟郎君身邊竟都是如此風流人物。”

她眼眸中閃爍着驚喜的神色，腳下也向着雁守疆靠了過去，雁守疆眼疾手快，迅速拉過華書，自己則躲到了她身後。

被他推到前面的華書：“……”

華書幹笑兩聲：“女君從哪裡來啊？”

趙婧悻悻地撇撇嘴，有些哀怨地看着華書：“邊郡百姓生存不易，我這不剛去找附近的百姓收了些皮毛，準備着帶回長安去賣，也算……替郎君盡盡心了。”

這話說地華書心中一陣熨帖，可不免又閃過一絲懷疑，便試探道：“女君怎麼想起找百姓收貨物了？”

“還不是那小寶！”趙婧生氣地雙手叉腰，“那小子是盯上我了，當日不過是瞧他小小年紀頗有幾分勇氣，留了個我的落腳處，結果竟帶着鄉老找上門，瞧他們一夥人可憐巴巴的，說什麼商販不實誠，總跟他們鄉民壓價，我也隻能應下了，好在積少成多，蒼蠅腿兒雖小卻也是肉。”

聽她提到小寶，華書的那點疑心總算收了回去，心思就開始活絡起來。

她的屯民之法少不得需要商販配合，原本她盯上的是康氏商隊，一來對方在西域上路上經營已久，二來對方身後必然也有人，這也是個交好之法。

原以為以她臨塵公主的名義去談這件事輕而易舉，誰想到這兩日程蕭來報卻說溝通并不順暢，對方幾多托詞，不知是個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