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安公子有救了。”張辭晚激動地臉頰微微泛紅。
聽了這話,古青言也難掩高興:“當真?這藥能救隐懷?”
一向穩重的姑娘沖她點點頭,聲音難掩興奮:“這是養神芝,傳說中,有起死回生之效的養神芝!”
起死回生?
說實話,古青言是有些不大信的。
起死回生這等堪稱逆天改命的功效,世間何人不想擁有?若是有此等寶貝,必然是珍貴異常的,又怎會這般如大白菜似的......一大片?
但張辭晚不知她心中所想,已經在藥田前擺弄了起來。
罷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可等了許久,卻不見張辭晚真正下手去采藥。
“怎麼了?”古青言走過去。
張辭晚面露尴尬:“這養神芝乃是傳說中的神藥,便是那位傳授我醫術的大椿族族老都沒有見過,更不要說采摘了。”
古青言靜默一瞬:“所以,你不知道如何采摘?”
采藥也是門大學問,這種珍貴罕見的寶藥往往更是刁鑽。若是一個不好,便會讓藥失去藥性,功虧一篑。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杵在原地。
“咔嚓”,清脆的咬合聲打破了沉默。阿金叼着一朵碩大的養神芝從藥田中跑了出來,随意的丢在古青言腳邊,兩隻小爪子往身後一背,得意的昂起了頭。
古青言看看腳下的東西,又看看一臉痛惜,就差把“暴疹天物”四個大字寫在臉上的張辭晚,斟酌了一下,彎腰把地上的養神芝撿起來,還順手撸了一把阿金高傲的腦袋。
“要不你試試,說不定能用呢?”她把養神芝遞到張辭晚手裡。
張辭晚不抱希望地接過來,拿在手上細細感受了一下,竟驚奇地發現這藥中靈氣充盈,沒有半分流失。
她先是驚喜,再是沉默。
難道,這傳說中的,生死人肉白骨,能從閻王手中搶人的養神芝,真的就是用如此樸實的手法采摘的嗎?
張辭晚覺得自己的藥學常識遭遇了沉重地打擊。
但不管張辭晚如何,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救睿安。
睿安被放下來,平躺在地上。
張辭晚扣扣搜搜地從養神芝上掰下來一小塊,敷在睿安的脖頸處。
“這夠嗎?”古青言不禁質疑,然後成功收獲了張辭晚“真是不懂柴米油鹽貴”的埋怨眼神。
古青言哪裡見過張辭晚這副小氣的樣子,深覺張辭晚真是跟甄青竹待在一起太久了。嗯,近墨者黑。
心中嘟囔一番,再一轉眼,她揉揉眼睛,不确定地再看。
睿安喉嚨處可怖的血洞已然消失不見,脖頸處光潔如初,甚至還有一小團未散去的光亮——是多餘的藥力。
往旁邊一看,張辭晚果然又是一臉痛惜,一副“我如此謹慎竟還是用多了”的表情。
古青言決定不去打擾她的反思,伸出一根手指不信邪地戳了戳睿安的脖子。
又摸了摸,嗯,确實是全好了。
嗯,手感不錯。
正在心中糾結要不要再戳兩下,面前躺着的人卻緩緩睜開了眼。
睿安意識還有些迷茫,看見古青言在眼前,本能的坐了起來:“青言......”
一開口,他卻忽然頓住了。
喉中昏迷前的痛感全然消失,反而十分舒服,清清涼涼的,像喝了薄荷水。
但是,這聲音怎麼......
夾夾的,好好聽。古青言眼睛亮了亮,有些期待地盯着睿安嘴巴,希望他再說兩句。
順着古青言的視線,先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睿安的腦海。
“你又要親我?”他脫口而出。
古青言:!
盯着被自己拔出來枯敗了的養神芝懷疑人生的張辭晚:!
古青言蹭地跳了起來:“你你你胡說八道什麼。我道你是個正人君子,怎的卻如此輕浮,竟然造謠編排與我,簡直是......”
巴拉巴拉,語無倫次地說了一大串。
但是在場的沒有一個記住了她說了什麼,因為根本毫無邏輯。
衆所周知,人在尴尬的時候尤其話多。
特别是原本不愛說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