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衫男子奇怪地看了眼臉色慘白一臉天塌了模樣的俞非晚,真是莫名其妙。
這一趟家主可交代,說什麼都要把這門婚事退了,俞家不能有這樣一個無法修煉的廢物女婿,更何況俞非晚她還有更好的去處,能為俞家帶來更多的好處。
想到将俞非晚嫁與那個煉藥師之後,自己之後就能拿到破境丹,達到他夢寐以求的金丹,光想想就心潮澎湃。
俞晚生無可戀地靠着車壁,所以她現在是在退婚的路上?
怎麼不再晚一點直接死掉算了。
要是再早一點穿過來也好,怎麼偏偏穿到這退婚路上。
倒黴,真是太倒黴了。
不過結局未定,她或許還能掙紮幾下。
若是她現在對龍傲天不離不棄,想來應該能安詳地躺到大結局吧。
俞晚還在暢想美好生活的時候,一道劍光絲滑的将她頭頂的馬車頂削去,馬車劇烈搖晃起來,要不是她死死抓着窗沿,說不定就撲出去了。
她低頭望着下方起伏的山脈,心中一陣後怕,這麼高掉下去,她非摔成肉醬不可。
“爺爺!發生了什麼?”綠衫男子一臉驚恐地高呼,他頭上發冠被齊齊削去,剛好在頭頂的位置露出一片光滑的頭皮,頭發散落,看起來好不狼狽。
若是他再高一點,這被削去的就不隻是頭發。
俞晚餘光瞥了一眼就趕緊移開,不然她怕自己笑出聲來,隻不過當下也忍得很辛苦。
四周的雲霧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攪動,劇烈地翻滾着。
忽然,天地變色,數道劍氣撕裂這湛藍的天空露出深沉粘稠的黑色,随着劍氣而來的是數道天雷。
他們這小小的車駕處于其中猶如一顆微不足道的塵埃。
黑袍老者怒喝一聲,黑色的手杖化為一柄巨大的傘,傘面暗紅的靈力閃動,将車駕籠罩其中。
綠袍男子此刻也顧不上秃頂的憂傷,一臉肉疼地往外掏符咒,一張又一張地催動符咒,加速逃離此處。
俞晚隻感覺像是在坐沒有保護的過山車,玩的就是心跳,好幾次她都差點翻出車外。
黑衣老者控制着車架快速躲避着天雷與劍氣,艱難地在一個瀑布邊停下。
老者皺着眉将那柄多了好幾個大洞破損嚴重的大傘收回,這還是他年輕時在一處秘境之中僥幸獲得,這麼多年以來多少次險境都毫發無損,想不到竟在這次護送俞非晚退婚途中被……
惱怒地瞪了一眼俞非晚,真是個喪門星,晦氣!回去必須得讓俞晁補償他此行的損失。
俞晚一臉無語,這關她什麼事。
這老登又犯什麼病,有病就去看,在這發什麼瘋,真是莫名其妙。
耳畔一聲輕響,湛藍澄澈的天空上裂開一道口子。
耀眼的金光從中撒落,狂風呼嘯,天雷轟鳴不止,一道巨大的金色身影撕開那道裂口,從中閑庭踏步而出,像是在自家的後花園散步般怡然自得。
一柄巨劍虛影穿透那道身影,幾乎将那道身影一分為二,淩厲的劍意隔着遙遠的天幕,依舊讓人為之心悸。
金色的身影伸手從身上用力一扯,不知将什麼東西重重地扔向遠方。
“呵——”
一聲貫徹此方天地的冷哼,如同驚雷在所有人耳邊炸響,令人神魂顫動。
俞晚一時沒站穩重重向後跌去,心口一窒有些喘不過氣來。
那道金色的身影化為一道流光落入群峰之中,湛藍的天幕之上一抹灰色的霧氣無聲消融于天地之間。
天地異變,必有重寶出世,這架勢一定有好東西。
黑衣老者與綠衫男子默契地對視點頭,“在這等着,我們前去查探一番。”
話音未落二人就迫不及待地快速向前掠去,與那山中靈活的猴一般無二。
書中俞非晚去退婚的路上也這麼驚心動魄嗎?
俞晚不得而知,關于這本書的劇情,她也隻是在地鐵上無聊時在短視頻網站上随手一刷而已。
如果知道她會穿成名字與她僅一字之差的炮灰女配。
她一定不會看什麼一分鐘帶你看完整本書這種短視頻。
除了大緻的劇情,其他具體的内容她可以說是兩眼一抹黑,現在悔之晚矣。
不管怎麼說她現在都是俞非晚了,今後也隻能以她的身份生活下去。
既來之,則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