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B級NPC正虎視眈眈地盯着他。
咕咚——趙一星害怕地悄悄咽下口水
前台小姐的指甲不小心戳上門闆,再拿開時,一個穿透門闆的窟窿眼成功地讓趙一星冷汗直流。
他看看對他饞涎欲滴的前台小姐,再看看幾步開外神遊天外的陽瓦。
喂,你什麼意思啊,這麼緊張的時刻就這麼賣呆不太好吧,看看我啊看看我啊,你的引路人要被吃掉了。
趙一星小心翼翼地撥開臉上的舌頭,不着痕迹地遠離那雙手,對着陽瓦殷勤地賠笑。
“哎呀陽哥,早說你有這人脈啊,你瞧瞧這事鬧的,不就是救人嘛,救救救,咱這就救人哈。”
說罷他大敞房門,畢恭畢敬地請陽瓦進來。
這能屈能伸的樣子前台小姐司空見慣,它看向陽瓦:“這是你給我準備的食物嗎,聞起來雖然沒你香,但也不是不能湊合。”
趙一星聞言心中爆哭,他知道這NPC是陽瓦請來給他出頭的,但沒想到陽瓦的心這麼髒。
陽瓦踏進房中:“姐姐我們得遵守契約精神。”
前台小姐緊跟其後:行吧,當我沒說。”
陽瓦看着床上的血人,輕車熟路地從包裡拿出急救藥物和繃帶,給人上藥包紮,弄好了之後在旁邊坐等人醒來。
百無聊賴的前台小姐又開始用指甲劃拉劃拉。
眼看着這指甲就要劃到自己的身上,趙一星當即跳了出來,大義凜然地掏出一瓶治療藥水。
“這是治療天賦玩家出品的藥水,給她喝,一瓶下去立竿見影。”
果然一瓶藥水灌下去,人‘哎呦哎呦好疼’的給疼醒了過來。
高裙一醒過來,就面對着三張門神一樣的臉,疼得差點又抽回去。
“你們這是幹什麼?”
活閻王露出微笑,提醒她剛才的事情還沒有結束、有些部分還沒明白。
高裙:???
不是,神經病啊你。
高裙真想仰天長嘯,若她早知這陽瓦是個神經病,她肯定不會貪圖他給清潔工水果的善良和愚蠢,想讓他替代自己成為被魚線牽引的玩偶。
疼痛使她從後悔中回神,看着這個不依不撓、昏了還要把她揪醒的活閻王。
“你是不是有病?”
陽瓦轉頭看向前台小姐,前台小姐低頭一巴掌。
木桌嘴巴:“……判定通過,誠實。”
陽瓦放心了,回頭繼續問道:“你把我接下來的話重複一遍:陽瓦砍斷魚線救下我後,我們兩個都能平安離開。”
高裙心髒不可避免地狂跳,她看着前台小姐,似乎已經知道了那木桌的作用,閉口不想說話。
卻被趙一星狠狠一巴掌甩在臉上:“說啊,怎麼這會兒啞巴了。”
高群捂着臉兜着淚:“陽瓦砍斷魚線救下我後,我們兩個都能平安離開。”
木桌嘴巴:“判定不通過,虛僞。”
這一評價一針見血,戳破了高裙心中拼命掩藏的陰暗膿包,可她還是咬牙堅持着:“你憑什麼說我虛僞……隻要砍斷魚線……我們都能活着。”
木桌嘴巴:“呵,虛僞的人類一如既往。”
高群崩潰:“我就是想活下去有錯嗎!那些線纏着我讓我尋找替死鬼,我能怎麼辦,而且那些線纏上你又沒有關系,隻要你很想很想活下去你就不會死,隻是會受傷,但這總比我丢了命好吧。”
木桌嘴巴:“判定通過,誠實。”
事已至此,脈絡分明。
陽瓦挑眉,此時他不得不承認那些清道夫說得對。
也怪不得他們總說自己不理解求生欲的多元化,原來害人也是一種求生手段。
一切都被揭露地幹淨,惹上這麼一個活閻王的高裙絕望閉上雙眼,等着死亡落下刀閘。
事情敗露,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以為這人給怪物果子就是個善茬,怎麼就忘記了洪異說他小肚雞腸锱铢必較呢。
不過面臨死亡,高裙憶起過去,十幾年的社畜做下來,她做過最惡毒的事情也不過是給搶業績的同事,連點三天三倍糖的奶茶而已。
沒想到她現在為了活下去竟能如此卑劣,明明隻要她很想很想活下來,就能掙脫魚線。
可等來等去,她隻等到了門被關上的聲音。
再睜眼,房間裡隻有一臉後怕加嫌棄的引路人看着她:“真是浪費了,你知道我給你的那瓶藥多貴嗎!啧,在這等死吧。”
引路人罵罵咧咧地離開房間,高裙無助地看向彈幕。
【你身上止血的藥是戰衣寶寶撒的,繃帶也是他包的,讓你疼醒的那瓶是趙一星給的。趙一星不想救你,戰衣寶寶非要救你,好了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C級NPC套皮骨,喜歡剝皮,然後送去縫制成特殊人皮套。你看着皮膚不咋的,所以不用擔心它把你剝皮,建議你先**。】
出了房間的陽瓦感謝前台小姐的傾情幫助,前台小姐也捂着嘴笑:“這有什麼,你可是有史以來第一個給我優秀評價的人類,這點小忙我還是能幫幫的。”
天花亂墜地稱贊後,前台小姐才放過這個誠實的、嘴甜的、人類中最可愛的人類。
陽瓦拖着工具車回到套件,撥打清潔工的内線電話,卻無怪物接聽。
于是轉身和直播間的老玩家掰扯起來。
“說吧你們是不是有水軍。”
不想兜圈子的陽瓦将問題直接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