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昭想了想,左右無事,點點頭,無所謂地說:“成,看姐姐到時候大殺四方!”
橙子嘿嘿地笑了兩聲,有些尴尬地說:“估計不成,要是平常就算了,這次那邊人多,也沒有不打女人的規矩,你就站在遠處,幫我們看着書包就成了,玩了咱們唱歌去。”
好吧,還真是群可愛的小混混,她收回看不上他們的話。
再次點頭,柳明昭擺擺手,“得了,我知道了,跪安吧。”
橙子本來就是想叫柳明昭分散一下注意力,得了肯定的答複後就心滿意足地走了。
柳明昭拿着剛才翻看的雜志扇着風,教室沒開窗,有些悶熱,脫了外套又冷,真是糾結。
枯坐了一會兒,柳明昭皺着眉起身,走到窗邊,把窗子都打開。
輪到沈謙澤旁邊的窗子時柳明昭猶豫了一下,沒有上去捋虎須,反正通風是夠了。
坐在窗邊的同學也沒說什麼,現在本來就不算冷,窗子開不開的他們也無所謂,又不是下雨。
清涼的微風拂過,柳明昭終于滿足地掏出手機,點開手機上的小遊戲玩了起來。隻穿着一件襯衫的沈謙澤被徘徊在教室中的秋風一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本來睡眠就淺,抖了抖醒過來,皺着眉散發着陰郁氣息,靠在椅背上,視線流連在敞開的窗戶還有被風吹起的瓦藍色窗簾上。
半晌。
“誰幹的?”
沈謙澤的聲音不大不小,在教室中不算突出,但是少年特有的音色顯然是被所有人記在心裡的。
坐在沈謙澤前方的人毫不費力地理解了沈謙澤的意思,然後毫不猶豫地把柳明昭給賣了。
沈謙澤緩慢僵硬地轉動着脖子,把視線落在柳明昭身上。
正在玩遊戲玩得歡快的柳明昭突然間察覺到一股陰冷的視線,手一抖,屏幕上兩個血紅的英文單詞似在嘲笑她。
挑挑眉,柳明昭看向罪魁禍首。
沈謙澤出神了兩秒。
這女的感覺挺敏銳。
“為什麼開窗?”
沈謙澤顯然沒有掩飾自己此刻心情不爽的意圖,雖然他平常就擺着一張全世界都欠我八百萬的臉,但此刻尤甚。
柳明昭看了沈謙澤片刻,沉默不語,教室中寂靜無聲,空氣中有無形的弦在繃緊。
在弦崩裂之前,柳明昭淡淡開口,語氣高冷無比,“熱。”
沈謙澤下意識地掃了掃柳明昭的皮衣外套,眉心蹙成川字,“熱就脫!”
柳明昭翻了個白眼,“悶。”
“悶就出去。”
柳明昭再次翻了個白眼,還不等沈謙澤爆發就長出一口氣,一副懶得和你計較的模樣,站起身一腳把椅子踢翻然後走出了教室。
小夥伴們都驚呆了好嗎?!
沈謙澤臉色都黑得跟鍋底一樣了。
猛地站起身幾個大跨步風風火火地出了門追上柳明昭,現在的沈謙澤就算生長環境再怎麼特殊也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愛恨分明寫在臉上,抓住柳明昭的力道也全然沒有憐香惜玉的想法。
柳明昭面色不變,反手抓住沈謙澤的手就是一個過肩摔,結果就是在學校誰都不敢惹的“閻王”在衆目睽睽之下被摔在了地上。
沈謙澤可以解釋的,真的,誰能想到一個外表柔弱的小女生會武功?
當然,估計也沒人想聽他的解釋。
沈謙澤躺在地上,無視了疼痛,腦子裡“我被摔在地上了”在刷屏,人生在此刻變得艱難起來。
柳明昭拍拍手,居高臨下地看着地上一臉不可置信和迷茫的沈謙澤。
沈謙澤對上柳明昭的視線,眯起眼睛,耀眼的陽光在柳明昭身後,陽光為柳明昭加冕為皇。
沈謙澤看不清柳明昭的神情,但柳明昭的輕笑确實傳到了耳中。
沈謙澤心思複雜地站起身,視角轉換,難得對自己一米八的身高感到高興。
“練過?”
沈謙澤的語氣依舊臭臭的,但是也沒多少惱羞成怒的成分,就沖這點柳明昭就高看沈謙澤一眼。
“下次我還會開窗。”
沒頭沒尾地說了這麼一句話,柳明昭注視着沈謙澤,像是在提條件,但是為什麼要提條件,以什麼為交換又沒有說出來。
沈謙澤眼神銳利如劍,柳明昭在這樣的眼神下安之若素。
須臾。
沈謙澤勾唇一笑,即使是純粹的笑意也沒有把他宛若與生俱來的陰郁氣息減輕,兩廂混合之下隻覺神秘而讓人想要探尋。
“不行。”
懶洋洋地否決,沈謙澤神情自若地彈着衣服上的灰,末了擡眼,眼中興味濃濃。
“打一架?”
柳明昭挑眉,意有所指地看了周圍暗藏的視線,然後落在沈謙澤臉上。
“不行。”
沈謙澤皺眉,臉上笑容消失殆盡,轉而是漸起的怒氣。
柳明昭見好就收,立刻道:“我赢了就由我。”
沈謙澤不擅長和人談條件,應該說他從來不用和人談條件,所以猶豫了片刻,最後才在柳明昭露出明顯的不耐時點頭。
目的達成,柳明昭轉身準備回教室,沈謙澤不解地叫住她,“你去哪兒?”
柳明昭回頭,迷之理解了沈謙澤的腦回路,“你打算在這兒打?”
沈謙澤沉默了兩秒,想說那又如何,不過他還沒蠢到一定份兒上,而對于他有興趣的人,他通常是願意理解對方的。
“那放學?還是去天台?”
柳明昭“啧”了一聲,擡了擡下巴往天台走。
沈謙澤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