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氣氛很好。

萬黍一家早就搬到了國外，但是作為發小他們一直都有聯系，所以即使是不愛這種場合的他也無法拒絕這次聚會。

一開始真的挺好的。

吃吃喝喝的，聊着各自的趣事，再回顧一下往事，氣氛正酣。

直到萬黍閑得沒事幹把注意力放在了柳明昭身上。

“美女和阿澤是怎麼認識的？”萬黍好奇地問。

柳明昭淺淺啜飲一口紅酒，對着萬黍淺笑，“我們是同學，一開始沒接觸，後來打了一架就認識了。”

于是乎他就接收到了好友複雜的眼神，那是驚異中帶着敬佩，敬佩中帶着不解，不解中又摻雜了幾分“看啊智障”的眼神。

沈謙澤當機立斷一巴掌拍柳明昭腦袋上，聲音放低暗含警告，“别鬧。”

然而明明了解了他的意思的少女卻一點兒也沒有“不鬧”的意識。

柳明昭扒拉開沈謙澤的手，連個眼神也不給，“說好了陪你參加聚會又不是陪你談戀愛，别想蒙混過關，自己應付兄弟去吧。”

沈謙澤：@#￥%……&……%￥#

萬黍等人：………………

#我兄弟帶來的女人骨骼略清奇#

于是乎接下來的時間裡沈謙澤毫無疑問地被從頭到尾的嘲笑了，而他帶來的“幫手”從一開始就叛變，跟着别人嘲笑自己。

沈謙澤表示人生已經很艱難，為什麼還要拆穿？？？

最後實在受不了的沈謙澤拉着柳明昭就早早退場。

最近早晚溫差大，柳明昭隻穿了一件背心和皮衣外套，被晚風一吹就打了個寒戰，沈謙澤看在眼裡，脫了外套遞給柳明昭。

柳明昭搖頭，面無表情。

“不用了，我回去了。”

沈謙澤皺眉，“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是真地沒什麼意思，難得想要放飛自我，但是真放飛了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自我了，這種感覺沒人能明白。

柳明昭想，她是時候去做自己該做的事了，哪怕許念真是個冷酷無情的又怎麼樣呢？她隻會比許念更冷酷無情。

沈謙澤借着微弱的燈光盯着柳明昭的臉看，把外套甩在肩上，末了突兀一笑，語氣晦澀不明。

“想擡舉你，可惜你不識擡舉。”

柳明昭已經找回了自己的位置，也不在乎沈謙澤的中二式語氣，看在相處還算愉快的份上，柳明昭好心說道：“等你把許念的消息告訴我後我們就兩清，以後别找我了。”

良久的沉默。

沈謙澤“嗤”了一聲，突然伸手抓住柳明昭的胳膊，拉近，距離近得完全不必要。

柳明昭毫無反應，眼神平淡無波，與沈謙澤對視。

就是有再大的火也被這樣的視線澆滅了。

沈謙澤内心生出一股無奈，像是解釋像是挽留。

“我挺想和你做朋友的，沒别的意思，你不高興我現在就回去和他們解釋我們沒關系。還是說你要告訴我你接近我就是想借我的手查許念？這個橋段我也不喜歡。”

為了緩和氣氛，沈謙澤還特地學着柳明昭的語調開了句玩笑。

柳明昭鳳眼一挑，輕柔卻不容拒絕地掙開沈謙澤的手。

“不，我是怕你愛上我。”

“什麼？”

沈謙澤迷茫了。

他對柳明昭也算有些了解，知道柳明昭此刻不是在開玩笑，但是他不明白他是什麼地方給了柳明昭這樣的錯覺。

柳明昭抿唇一笑，對沈謙澤的反應很滿意。

“和你一起玩挺開心的，所以我想保持這種狀态。”

“我也想啊！”

沈謙澤加重了語氣，深怕柳明昭不相信。

“我知道，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和我走得近的男孩子總會莫名其妙地喜歡上我，所以我決定離你遠點兒，免得失去了你這個好朋友。”

沈謙澤一個大大的白眼就扔給了柳明昭。

本來是要生氣的，結果硬被柳明昭的反應弄得詭異了起來，合着他還必須得喜歡柳明昭不然不合常理了是吧。

“自戀也要有個限度。”

柳明昭聳聳肩，一把拿過沈謙澤的衣服穿上。

沈謙澤眉心微展，隻是還忍不住挑釁，“不是說怕我愛上你嗎？那幹嘛還穿老子的衣服？”

柳明昭漫不經心道：“要是穿不穿你都會愛上我，那我幹嘛委屈自己？再說了，你愛我也沒用，我隻要許念一個人。”

沈謙澤發現自己突然間無法和柳明昭溝通了，“老子不愛你！”

“好好好，你不愛我。”

“……”

接他們的車來了，坐在車上，沈謙澤又忍不住刺道：“你這麼自戀，怎麼不說許念也會愛上你？”

難道他就比不上許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