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耀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愣了兩秒,再看剛才的女人已經不見了,心裡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脫口而出道:“她是小偷,抓住她!”
她是不是小偷許耀的手下不知道,但他們知道許耀的意思是要抓住她,那就沒什麼好問的了,一間酒吧的人頓時少了七七八八,全都追着柳明昭跑了出去。
柳明昭脫掉廉價高跟鞋赤腳在小巷裡奔跑着,沒想到許耀這麼敏銳,現在開車跑路隻會暴露了自己。
該死!
活該你穿腸爛肚痛癢而死!
柳明昭心裡罵着娘,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左轉右拐地甩脫追兵,縮在公園樹叢裡慢慢平複呼吸。
得了,大仇得報。
心有大志的許耀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地染上怪病,劇痛無比之下絕望地死去,這個結局很适合吧。
柳明昭哼着小歌回到自己租的房子,消滅了一切有可能追查到自己的痕迹後才離開了這裡回了家。
這幾天為了掩蓋自己不在國外的事實,柳明昭一直沒有開機,誰也聯系不上她。剛一開機,一大堆未接來電還有短信就冒了出來。
全是許念。
剛開始還是很正常的問候,問她在國外玩得怎麼樣,網友是個什麼樣的人,安全不安全,到目前為止都是很和諧的。
但後面……
【你在哪兒?我遇到了你父親,他說你根本沒有護照。】
【你自己辦了護照?】
【我查了查,最近的航班上都沒有你的名字,為什麼不接電話?】
【出什麼事了嗎?】
【柳明昭?】
【不當我是朋友嗎?】
【我來你家找你了,你不在。】
【你在哪兒?】
……
正看得出神,一個電話又打了進來,是許念。
柳明昭沒來由地心虛,不知所措地看着屏幕,過了一會兒才想要接聽。
“嘟……”
……
……
……
手滑……
另一邊的許念估計也沒有反應過來,好大一會兒才重又打過來。這回柳明昭不敢手滑了,立刻接通,深吸一口氣,“許念?”
話筒中許念的聲線清澈幹淨,音調低沉,語氣是壓抑後的平靜,平靜之下是一片波濤。
“你在哪兒?”
“……在家。”
沉默。
許念坐在飄窗上,背靠着柔軟的靠枕,望着窗外城市華燈初上。
這幾天他都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說是心力交瘁心驚膽戰也不為過,結果人家還挂了他的電話,聽聲音一點兒愧疚感都沒有。
長出一口氣,站起身,瞄了眼牆上的挂鐘。
“等我。”
許念挂斷電話往兜裡一塞,拿起件外套就走出門。
樓下許父許母正看着電視,許念喊了兩人一聲,對許父道:“爸,車鑰匙借我,我出門一趟。”
“嗯?什麼事?”許父疑惑地看着許念。
許念含糊道:“想起來有件事要找一個朋友,我很快回來。”
許父是放心許念的,這孩子從小到大都沒讓他操過心,駕照也是早就拿了的,聞言也沒說什麼,指了指放着車鑰匙的茶幾,說了句“路上小心”就不去管了。
許母倒是想詳細問問,結果嘴巴都沒張開呢就見許念隻剩一個背影了。
“這孩子,匆匆忙忙地到底要幹什麼?”
“他不是說了嗎?找朋友有事。”
“什麼朋友?現在都幾點了?來來回回的再浪費些時間睡覺時間都不夠了。”
“哎呀你管他呢,咱兒子什麼時候叫你操過心?這麼晚還出去肯定是真有事,你不擔心他會不會出事倒擔心他睡覺時間不夠?”
“哎!對了,這麼晚了開車要是小念遇上醉酒駕駛的怎麼辦……”
許父:不是很想理這個一門心思都在咒自己兒子的更年期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