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吳越更加心虛地低下了頭:“我錯過了最後的一場直播,還被拉黑了...”
“我明明很禮貌,還給人家說了咱們給貓咪準備的條件很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
任磊聽了這話,有些不解地拿過他手機翻了翻聊天記錄,越翻臉色越黑。
“你這是想買貓?你這不是炫富呢嗎?”
吳越一噎:“我也是太着急了,實在沒辦法了,誰讓你就覺得這隻三花跟你的貝貝像。”
“而且我仔細研究過主頁了,所有的貓咪都已經被買走了,就剩下這隻了。”
“我怕下手晚了就來不及了。”
任磊盯着他手機上的聊天記錄看了看,随手把手機扔了回去冷嗤一聲:“哦,不賣就算了,行吧,其實我也沒有很喜歡那隻三花。”
“笑死,其實仔細看也挺一般的,這貓舍真挺裝的。”
聽着任磊的話,吳越嘴角有些不自覺地抽了抽。
哥你還能再破防點嗎?
但是作為一個合格經紀人助理,吳越肯定不能說這些話來斷送自己的事業前途。
亦步亦趨地跟在沉默的男人身後。
“停停停!唱錯詞了!”
終于在第三遍被叫停的時候,任磊臉上的戾氣終于壓抑不住。
他摘下耳機看向外面,隻見吳越點頭哈腰地給那人道歉。
“任老師,我知道你是新人王,但是也不能這麼不把我當回事吧?”
“一下午的功夫才錄了半首,換成是别人我兩首都結束了。”
看着面前頗有些趾高氣昂的男人,任磊隻是把手裡的新版歌詞拍在了桌上。
“這歌是我寫的,我三天前就跟你們團隊溝通過了這裡改詞。”
“之前你說我進錯拍我也不跟你計較了,現在這算什麼?”
青年188的身高擋在面前很有些壓迫感,可作為圈内前輩的自信卻讓他對面前的“流量歌手”頗為不屑。
“你這種歌手我見得多了,有點成績就覺得自己了不起。”
“都不是科班畢業的,有些話還是要聽專業人士的意見!”
任磊聽了這話卻扯起唇角冷笑一聲。
“錄不了就滾。”
這話一出,整個錄音室都是死一般的寂靜。
隔着玻璃,任磊坐在椅子上看着無聲的錄音師暴怒後離開,隻覺得像是一場滑稽的默劇。
等到那些人離開,吳越這才苦着臉進來:“磊子,你最近是不是脾氣有點燥啊?”
“青春期還是更年期你給我個痛快吧。”
不理會他的插科打诨,任磊支起長腿踩在凳腿上:“不會說話你也滾。”
“你三天睡不好覺試試,我要是現在還能好脾氣,西天取經也輪不到唐僧。”
吳越徹底沒了脾氣,這下錄音師也被人氣走了,他懸着的心終于死了。
幹脆破罐子破摔,“行,那你說說咱們到底怎麼再聯系一下對方呢?”
任磊擡手摸了摸後脖頸,眸中閃過一絲不适。
“給你放兩天假,我自己去搞定。”
等回到了高層公寓,任磊一進屋就忍不住,把衛衣在客廳就脫了。
身體的不适感是比失眠更讓他難耐的原因。
冷水從塊壘分明的六塊腹肌滾到地上,任磊閉上眼忍耐着溫度和不适。
自從幾年前出了一場車禍以後,他就隐隐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
明明身上沒有任何的外傷,偏偏就會時常感到不舒服。
那種深藏在血液之中的癢和痛看不見也摸不着,讓他那幾年的脾氣格外差。
後來去看了心理醫生說是的什麼皮膚饑渴症,吃了些藥也能勉強控制。
卻也是治标不治本。
醫生說找個女朋友就好了,可任磊中學也不是沒談過,每個談不了三天就分手。
談這樣的戀愛他寫不出歌。
那還不如讓他去死。
關了冷水出來的時候,任磊卻覺得身上的躁動更加嚴重了些。
他就着冰水咽下了幾顆藥片,有些放空地倒在了沙發上。
當時從家裡房間角落翻出來的小貓玩偶成了他緩解不适的稍稍慰藉。
卻沒想到現在離了它居然連個整覺都睡不好。
任磊擡手擋住了眼睛,枯坐了好一會,突然想到了什麼,從沙發上彈起來去拿手機。
“像你這樣負責的主人真是不多見了,謝謝你對我們的認可。”
看着面前幸福的一家三口,黎妙站在門口,幅度極小地笑了笑:“這都是我該做的,客氣了。”
“請留步吧,三天後我會準時把貓送來的。”
等進了電梯,黎妙這才翻出了手機,從剛才在客戶家裡的時候就一直震動個不停。
她點開一看軟件後台,沒想到居然還是一個氪佬用戶來私信她,忍不住皺了皺眉。
她本來不想去看的,卻忘了這軟件是個有錢就是娘的。
直接把氪佬的消息彈了出來。
黎妙一邊出電梯一邊準備把人拉黑,卻在走到樓道口的時候停住了步子。
【我和孩子他爸都出門賺錢沒空在家,孩子自己在家有了點心理問題。】
【但是可以保證他不會傷害小動物,請問可以賣下這隻小三花嗎?】
【我們的心裡價格是直播間價格的三倍,我們接受你定時上門來檢查,一定會好好對它的。】
後面還絮絮說了很多,溫婉凄苦。
和上午的那個土豪完全不一樣。
黎妙的心有些軟,但還是一邊走出樓道一邊打出拒絕的回答。
可她還沒等發出去,路過小區門口的綠化旁卻聽到了一聲極其微弱的貓叫聲。
黎妙臉色一變,是有貓在叫她的名字!
等打着手電筒找到那隻奄奄一息的暹羅貓時,黎妙的眼眶瞬間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