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燕止不注意,往他房間裡放小男孩?”
畫面太……樊絕簡直不敢想。
“總之不管怎麼樣,我要他身敗名裂。”林俞說着說着,語氣漸漸冷靜下來,“他背後什麼團隊都沒有,成不了氣候。”
一吹就散。
是他太緊張了。
想到這裡,林俞挂斷電話,緩緩放下了手機。
樊絕撐着頭,若有所思地看着林俞的表情。
……
林俞拍完了戲,走出片場,瞥了身邊的助理一眼。
按照往常,各種代拍和粉絲都會蜂擁而上,而他的助理會替他撐好傘,護着他走到車上。
沒辦法,他就是這麼有人氣。
但今天,他明明已經示意了助理,但助理動都沒動。
他皺了皺眉,忍不住要指責:“你怎麼回……”
助理指了指前面。
林俞愣了愣,往助理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他的車旁邊空空如也,整條路更是要多通暢有多通暢,别說代拍了,一個粉絲也沒見到。
林俞心裡有點慌了,他躊躇了一下,嘴硬道:“今天天氣不好,沒人來挺好,省得我還要擠……”
“咔嚓咔嚓——”密集的快門聲打斷了林俞的話,林俞愣了愣,轉頭看過去:
與這邊完全相反,另一條出口上擠滿了各種代拍和粉絲,他們熱鬧地簇擁着,期待地望向出口。
以前這些目光……都是看向林俞的。
林俞小聲嘟嚷幾句:“搞什麼?他們是不是跑錯出口了?那裡分明隻是群演的……”
有人在燈光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林俞瞪大了眼睛。
灰發的男人長得實在太過攝人,連熾亮的閃光燈都遮不住他的耀眼。他輕輕一笑,那雙紅眸就仿佛要把人吸進去一樣。
所有人争先恐後地擠上去。
林俞覺得荒謬。明明前幾天樊絕還隻是一個男十八線都不算的跑龍套,而今天,他就奪走了自己的一切。
憑什麼?他努力了這麼多年!
一股無名的怒火在他心中燃起,他憤怒地看着樊絕,看着那群見異思遷的粉絲,突然瘋狂地沖了過去!
人群被他擠開,他來到樊絕面前,一把揪住面前比他高一個頭的男人的領子,憤怒地質問:“我到底怎麼惹了你?你憑什麼要奪走我的一切?憑什麼?憑什麼!”
被揪住領子的樊絕半點慌張也沒有,他靜靜地看了林俞一會兒,突然偏頭望向旁邊,很輕地笑了一下。
林俞渾身一僵,整個人像被潑了一盆涼水一般,往旁邊往過去:
“咔嚓咔嚓——”無數快門聲響起,拍下了他這一刻的醜态。
不……他為什麼會這麼做?如果這些照片流出去……他就徹底完了!
不……
“不許拍!”
林俞仿佛一頭失智的野獸,瘋狂地撲向周圍的人!
……
“不許拍……不許拍……”
林俞猛然驚醒過來。
屋裡很暗,窗外有夜雀撲過枝葉的聲音。
他有些恍惚地站了起來,才發覺自己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真是瘋了,他為什麼會做這種無厘頭的夢?
林俞打開燈,倒了一杯水緩緩喝下去。
一杯水喝到了底,心底的煩躁卻絲毫不減,他在屋裡面來回走了兩步,最後還是穿上外套,走出了門。
林俞熟門熟路地摸上了一條隐蔽的小路。
樊絕的靈識悠閑自得地待在林俞的腦海裡,看着林俞繼續往前走。
他當然知道林俞要去哪裡。
林俞的夢是他創造出來的。對于已經被他攝魂的人類,不要說是創造一個夢,如果樊絕想,林俞的身體、情感、靈魂都會被他操控。
天魔控制人類的方式實在太簡單,甚至如果不是異管局要求不能傷害人類,樊絕都不需要将林俞的惡念放大。
隻要心存惡念,樊絕就能直接強制攝魂,奪取他的意識。
隻不過會讓這個人的靈識受損,簡而言之,就是變成傻子,或者瘋子。
唯一沒有讓樊絕找到過惡念的,是燕止。
或許是藏得還好,也或許是真的沒有。
啧,大審判官真是麻煩。
“隻要用一個似是而非的夢,就能夠讓林俞變得不安、恐慌,從而催生出無盡的惡念。
那麼現在的林俞,又會找誰幫忙呢?
……
像林俞這種大明星,購置的房産不在少數。沒過一會兒,他就走到了一處四合院附近。
特地買的四合院嗎?樊絕饒有興緻地看着是四周:看來林俞還挺舍得給壁虎精下血本嘛。
林俞推動四合院的門扉,門上挂的鈴铛便叮鈴鈴響起,巨大的黃色符咒掉落在了地上。
典型的隐匿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