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奴?”
沈栀清走入到牢中 ,他伸手想要去攙扶啞奴,但是啞奴身上都是傷,找不到任何的好地,他害怕弄疼啞奴,手停在半空中,遲遲都沒有落下。
最後,他用指腹輕輕擦去了啞奴臉頰上的血痕。
不過這血存在了太久,早已經幹掉了,即便沈栀清有意去擦,但還是無法完全抹去。
啞奴吃力的睜開了一道眼縫,幹掉的血塊黏住了他的眼睛,他看着來到身邊的人,想要用玉白的手指擦去他臉上的血,下意識的低了低頭。
不是心中怨恨沈栀清,而是覺得自己身份卑賤,就連血也要更為肮髒。
他怎麼可以用如此污穢的血去藏了沈栀清的手?
牢内不僅潮濕,還十分的寒冷,即便沈道安有意不讓啞奴死的這麼痛快,每次拷問完,都會給啞奴用藥,但實際上,疼痛和寒冷都是啞奴憑着毅力熬過來的。
“啞奴,他們可有冤枉你?”
沈栀清不去看什麼證據,更沒有去想沈父的話,隻要啞奴點頭了,他就會去相信啞奴。
沈道安複雜的目光在看向啞奴時瞬間變得冰冷。
他不允許别人傷害沈栀清,就更不會允許有人欺騙玩弄沈栀清的感情。
啞奴眸光微微閃爍,就好似回光返照了一般,完全不似之前那般死氣沉沉。
啞奴搖了搖頭,因為害怕身上的血腥味讓沈栀清厭惡,所以他并沒有上前。
沈父不曾冤枉他,與其說是沈父發現他的秘密,不如說是他主動讓沈父發現這一切。
他确實是太子萬俟幕唯的人,還是萬俟幕唯很是信任的人,不然不可能派他到國相府上當眼線。
萬俟幕唯想要奪權和掌握朝中大臣的動向,在很多大臣的家中都安插了眼線。
啞奴一開始亦是對萬俟幕唯很是忠心,隻是現在他不想要将沈栀清的一舉一動都告知萬俟幕唯了。
同時,他又想要讓沈父對府上的下人提高警惕,所以他選擇暴漏自己的身份。
他雖是自甘放棄當眼線,但是不曾将萬俟幕唯的秘密說與沈道安聽,即便他每日都受到了刑罰。
萬俟幕唯狠戾,沈栀清不應該受困于這樣的人。
沈栀清看到啞奴搖了搖頭,他垂下眼簾,“你不會死,我會讓人把你送出去。”
他不怨恨啞奴,但仍是無法接受自己身邊的人對自己懷有二心。
沈栀清的反應與話都深深刺痛了啞奴,他知道自己這是咎由自取,但心還是止不住的痛。
他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去去想如果當初沒有怎麼怎麼樣就好了。
啞奴身上早就痛得麻木了,他擡起手,手指落到了沈栀清的手背上,見到沈道安視線落了過來,在沈栀清的手背上寫了幾個字。
太子非太子……
沈栀清緩緩站起身來,他知曉萬俟幕唯并非皇室血脈,所以并不詫異。
他看向沈道安時,沈道安微皺着眉,似乎在思考啞奴話的可信程度。
“哥哥,走了,這裡好冷。”
沈道安下意識伸手理了理沈栀清的領口,又見沈栀清脖頸上的咬痕,呼吸一滞,垂下眼眸的時候恰好擋住了眼底的戾氣。
啞奴目送着沈栀清離開,他撐着一口氣就是想要再見見沈栀清。
三少爺……和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都太過善良了。
像他這種不忠誠的奴才,就應該殺了才是……
…………
這些時日,沈栀清被困在宮中,已經好久沒有來香閣了,“花君子”乘玥亦就很久都沒有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
沈栀清今天來到香閣是為了見虞向晚,因為按照小說劇情的進展,用不了多久虞向晚就會被認出來是皇室血脈,并且被接到宮中。
真到了那個時候,他能接近虞向晚的機會就比較少了,所以在此之前,他要多多讓虞向晚“恨”他。
沈栀清本想着讓人将虞向晚帶到他的面前,但是下人卻告訴他,虞向晚并不在。
“虞公子……被您上次的客人接走了,就是那位非常美豔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