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接到任務指派的溫岚,熬着夜編寫手稿,連續幾天都是低氣壓的氣場。本以為她會向自己請教的墨德斯的算盤落了空,他有些奇怪為什麼她不向自己求助。
起初接到結業作業攤派的時候,明明她臉上一臉的不情願……
“因為這是我自己的問題,而且我不是不能寫出來,隻是一時沒有準備好。很感謝墨德斯對我的幫助,但這也不能是無底線的行為,更何況我了解了下,這個東西并不能套用已有的東西,隻能靠自己完成了。”
平時一貫對事物不上心的少女,在面對正事的時候,就會轉換态度頗為認真和上心。雖然說這樣減輕了他的負擔,心底卻總有點缺少了什麼的空落感。
墨德斯在他的簡單地概述了這件事情,講實話,他有些好奇在溫岚的筆下,在她那本的觀察日記下,自己是怎樣的人。他産生了不該有的好奇,這不太對。
可單論不被依靠,溫岚選擇獨立完成那五千字作業,總感覺自己是被小看了,性格有些纖細的男性Omega這般不甘心的想到。
溫岚坐在椅子上伸了個長長的懶腰,然後将臉趴在桌子上,懶洋洋地眯着眼靠在自己的手稿上。她旁邊的墨德斯在他自己的床上坐着,滑動屏幕翻看着最近的新聞快報,卻用餘光注視着她的舉動。
“是寫完了嗎?”
“還沒有呢,不過快了就差幾百字,随便胡谄點兒就完成了。”
她旁邊高高疊起的一摞是其他人的手寫稿,有些人的紙張居然都邊角泛黃,這是存了多久的作業拿過來上交啊?這未雨綢缪的未免也太早了點。
加強對性别認知教育的思想管控,是療養院必須的履行的義務,雖然隻有四年或者五年學習生活的時間,但在這裡生活的人未來以後的成長軌迹,不可避免的會留有這裡的痕迹。
除了趕來插隊畢業班的溫岚。
她像被鏟刀之下翻滾的鍋貼,不安分的搖晃着腦袋,雖然這樣的畫面挺奇怪,但墨德斯沒有出聲阻攔。他隻是皺着眉頭,金色的眼瞳疑惑地打量着她,想要從這怪異的舉動裡,窺測出少女的一點心緒。
也沒有過很久,她趴了幾分鐘後,計時器的鈴聲響起,猛然直起身抓住筆,又匆匆寫了起來。
Deadline,這個詞充斥在各個年齡段的人身上,小時候是功課作業,長大了是工作報告。但溫岚提筆腦子裡想的都是一個月以後的事情,隻是在療養院沒有呆多長時間,對外面的情況還沒有做好全部的了解,她就要匆匆忙忙被他人規劃好未來。
這實在是太離譜了。
她這幾天有在了解可以提供給Omega的工作,結果一溜煙看下來,大多都是需要招聘已婚Omega。畢竟發情期這一個特殊性,就夠讓人放棄選他們作為員工了。
雖然自己沒有這個狀況,但是能供她挑選的普通工作,這些人事更願意招攬Beta。
殘缺的Omega,她不禁歎氣,這個标簽多少影響了她能選擇的範圍。Omega是大家珍視的性别,這點貫徹在全社會上下,因為他們承擔着繁衍的使命。不止對他們是憐憫,多少依舊是害怕出現意外。
成為一名大衆心目中優秀的Omega,是我這一生奮鬥的目标。這句話作為活躍在小學生《我的理想》的結尾用語,剛好符合永遠不會出錯的範圍藍本。
為人類偉大的高尚事業,抛灑骨灰?這類話,更适合給奮鬥星際戰區前線的Alpha說吧。
她的指頭敲擊在桌面上,順了順别過耳側的鬓發後,将自己寫完的紙張放到那高高的那一摞之上,随後又像是在顧慮什麼改塞進了中間。
第一個太紮眼,最後一個太矚目,中間就剛剛好。溫岚寫好了這五千字,摻雜她半真半假心情的結課報告,打算等休息會兒就把這一小摞大家的戰果交上去。
“墨德斯,我還是沒有明白,為什麼現在去星際空間站工作都不是難題了,我們卻還沒有搬離移民星球呢?”
她轉過頭,對那金眼褐發主人發出了疑問。
“各個地區的空間站确實是建立起來了,航行的時間也早超過光速,隻是我們的問題暫時從資源變成了将人種繁衍生存下去。盡管Beta這個性别沒有什麼不好,但是操控機甲與遊蕩的蟲族以及掠奪者戰鬥這方面的事,還是隻有Alpha才能輕松辦到。”
他在念到Alpha的時候,唇角微微勾起,說是笑容卻總覺得和平時哪有點不太一樣。
“從局限在這顆星球上的鬥争,變成了更廣域上的事情,這種事情真是一直都不會改變啊。欸?等等,其它星球有文明嗎?”溫岚睜大了眼睛。
“你啊,光顧着彌補知識,結果忘記追蹤近來的新聞了麼。當然是有的,隻不過蟲族是像螞蝗一樣靠生存本能意識,迅速掠奪各個星球資源,要是讓他們流竄到我們居住的星球,那就會是一場大災難。”他将手裡的投屏闆翻轉到她的面前,指着戰訊前沿這一欄說,“看,最近清剿這些蟲族遺留下的卵,都夠讓人麻煩的。”
“蟲族确實是麻煩呢,那麼掠奪者呢,我好像看過他們的相關信息,代指的是其它星球四處遊蕩的星際遊民,過着宇宙海盜一般的生活。”溫岚起了興趣,繼續向他問道。
“這幾百年來确實是這樣的,隻能說我們是被幸運眷顧的,他們的科技文明比起我們相差了太多太多,所以擴展地盤這件事情沒有遇上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