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局面腐朽又毫無管制的荒星,被人拿捏也無可奈何,但她還是想不通。在這樣條件艱苦的地方,人們不想着互相幫助各自為政也就罷了,還要再來剝削同樣在這個條件下,艱難求生的弱者。
蟲族青年的思想在有關溫岚的身上卻是很簡單,就像在執行蟲族命令一樣,不需要太多思考,隻要簡單的讓目标從這個世界上抹除掉就足夠了。人類在他眼裡非常的弱小,可以說在蟲族有限的記憶傳承裡,并沒有多少生物是強大的。
尚且不知道因為自己發生什麼樣蝴蝶效應的溫岚,第二天踏出房屋,感覺街道蕭瑟不少。以往雖然也很安靜,但今天卻靜得讓人心裡發毛。
是錯覺嗎?明明這片一直都很安靜呢。
跟薩菲爾的不歡而散,她今天不想去工作,打算跟維斯塔商量看看有沒有别的生計。或者說能靠她合規的假身份,建立起一個對自己而言無中間商賺差價的據點,做做貨物運輸的中轉平台跟供應商也是條出路。
主要問題是,在這一塊蛋糕已經劃分差不多的地方,自己想幹涉重新分割,觸碰到别人的利益難免會産生紛争。所以在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她需要聽一點,在這個地方還算有見識的維斯塔的建議。
盡管溫岚知道維斯塔大部分精力與所學的知識都是在機甲上,可她出來一個人跌跌撞撞在這個世界上那麼久,維斯塔确實是少數願意跟她好好溝通的人。
這無關性别,那名發色絢麗服飾新潮的女Alpha,确實算與她相處得來的那類。雖并不像墨德斯那樣事事包容,可卻總能指出一些關鍵問題症結所在,是個非常好的啟發者。
“溫岚?”
她們是快有一周沒見過了,維斯塔的發型這次盤成了一個花苞,相對于之前的披發和高馬尾,相對知性了些。當然這也是一個錯覺,畢竟維斯塔一開口的時候,她就反應過來照例還是那位性格随性的Alpha。
“是我,我今天是來——”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維斯塔打斷:“你也是因為昨天那場災難起疑心的?我以為這兒的安保處的嘴還是賭上了呢,看來還是走漏風聲,幸虧溫岚你沒有遭遇不測。”
溫岚愣神:“呃?”
“關于黑市那邊的礦石收購商,半數以上的人都突然人間蒸發,都是最近惡意壓低收購價的商人,弄得他們那群人人心惶惶。”
“是說黑市那批黑心采購商都失蹤了?”溫岚皺眉。
“對,不是你也在礦洞裡兼任苦工嗎,我覺得你應該也要小心,出事的人裡都隻是無良商販,謹慎總沒有害處。有人懷疑是那些被惡意壓價的礦工們蓄意報複,但是隻是一夜之間那麼多人,還消失的那麼幹淨,又有誰能有這樣的能力呢。”
“警備那邊的回複是怎麼樣?”
“沒有回複,這些遊走在黑市商人沒幾個有正規身份,恰好出事的确實都是些黑戶,他們多數都用些不當手段賺取更多的财富,不會有人願意出面管他們這些活在黑暗裡的人,對上面來說根本不會去幹涉這些本就沒有信息的人。”
溫岚:“也就是說死了也就死了,無足輕重。”
“對,不過最近與蟲族的戰争頻繁,這顆荒星潛藏的蟲族至今還沒排除完,有人懷疑這兩件事的聯系。不過穩住局面才是他們關心的事情,隻是消失些了人,并不會給其他人生活帶來影響,再過些時間這樣的事情可能大家都忘記了。”
“蟲族怎麼可能會管這種事情,我聽說不都是些隻遵從毀滅破壞本能的異形。”溫岚對她這番話明顯認為是天方夜譚。
“你知道嗎,在之前我們都是那麼想的,直到幾年前那位從戰場上活下來的宴明楷戰鬥機甲駕駛員,告訴了我們這新的消息蟲族他們是能擁有智慧和思想的。他甚至猜測,為什麼我們遇到的都是些沒有思想的蟲族,是因為我們太過弱小。”因此,不需要浪費時間。
黑發的少女目光呆滞,消化着這個巨大的信息量。
她想起了昨天晚上說話奇怪的艾,但她并沒有聯系到對方可能是蟲族,隻是揣測有沒有可能他知道點什麼。
至于宴明楷,這個名字讓她情緒難捱。誰能想到,自己逃跑的婚約對象,比自己想象的有名多了……
“這,真是我能知道的消息嗎?”她不禁試探地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