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绡玉面無表情:“你更厲害,連個股票都看不明白還敢去炒股,真當家裡願意給你填無底洞啊?”
“你苓空總裁還不是靠着爺爺的背景做事,别說我,我和你沒兩樣。”許昀不屑一顧。
“你傻逼。”許绡玉言簡意赅。
“你才傻逼!”許昀頓時站起來,氣沖沖地轉頭離開。
許绡玉沒理會他,繼續往人工湖裡丢着魚食,看着一條條渾圓如豬的錦鯉,她又忍不住笑了笑。
“許大小姐好興緻。”一聲晴朗的笑聲在她身後傳來。
許绡玉回頭,一個不認識的青年站在不遠處看着她笑。
她放下手裡的魚食盒子:“你是?”
青年走近她,挨着她坐下,伸出了手,許绡玉伸手,象征性地和他握了握。
青年微笑:“我姓蘇,蘇宇緻,許小姐,久仰大名。”
許绡玉眨眼,在腦海裡回想了一圈姓蘇的親戚,沒想起來,她客套地打了招呼:“蘇先生,你好。”
蘇宇緻笑得禮貌且恰到好處:“家父蘇慶。”
他這一說,許绡玉有了點印象,但是印象并不深,她笑着答應:“原來是您,倒是第一次見,往常沒見過您。”
“先前在國外讀書,今年才回來,目前在H大任職,大學教授。”他解釋着。
林雯雯也在H大讀書,許绡玉不是很喜歡這個學校,但也不得不說這個學校是個數一數二的好大學。
“蘇先生年紀輕輕就能在大學當教授,看來是才華橫溢啊。”她誇了一句,随後奇怪問道,“隻是不知道,今天是我們家家宴,蘇先生過來是?”
“許夫人我得稱一聲叔母。”蘇宇緻解釋。
許绡玉明了,這是她那位姑媽丈夫那邊的關系,這關系就有些遠了。
見許绡玉停頓了一下沒回答,他溫柔地問了一句:“不知道許小姐願不願意帶我在院子裡逛逛?”
不等許绡玉回答,他又連忙說道:“我也是第一次來,不知道路,也是怕亂闖走錯了地方。”
他言辭懇切,周邊也沒有其他人,許绡玉沒有拒絕的理由,她挂着笑起身:“當然可以。”
她走在了前面,蘇宇緻跟在她身後,打量着整個庭院,然後先開了口:“我與許绡玉應當是見過面的,隻不過當時許小姐應該是沒看到我。”
許绡玉适時地回應:“是嗎?我确實不記得了,像蘇先生這樣的人中龍鳳,我應該是見之不忘才對。”
蘇宇緻笑:“前不久,在華岩山上見過許小姐,當時許小姐身邊是宴家的那位,那位才是真的人中龍鳳,許小姐沒注意到我也是應該。”
華岩山,許绡玉腦子裡閃過宴槐序的臉,她頓了頓,有些驚訝:“是當時那群學生。”
蘇宇緻點點頭:“是的,當時是我帶學校天文社團的學生去觀察流星雨,我是他們的指導老師,恰好碰見了許小姐。”
許绡玉失笑:“原來當時蘇先生就在,我當時有些氣急敗壞,倒是讓蘇先生見笑了。”
蘇宇緻笑着搖搖頭:“我倒覺得許小姐是真性情。”
他眨眨眼,看起來多了幾分自在:“許小姐就是生起氣來,也是賞心悅目。”
許绡玉笑着搖頭:“蘇先生真是……”
“我看許小姐也别叫我什麼蘇先生了,叫我名字就是,我家裡人也喜歡叫我阿緻。”蘇宇緻恰到好處地得寸進尺。
許绡玉溫和,沒有應他,她俏皮地笑了一下:“那依我看,我得叫你一聲蘇老師。”
“小小。”許绡玉擡頭,前方一個溫婉的婦人站在前面,她笑得和藹,“爸爸找你呢。”
許绡玉點頭:“姑媽,我現在就去。”
她轉頭和蘇宇緻打了個招呼:“爺爺找我了,蘇老師你先自己逛逛,之後有空再聊。”
“好。”蘇宇緻答應。
許绡玉走向許聞璐,朝她微笑:“姑媽,爺爺找我什麼事啊?”
許聞璐溫和:“讓你去陪他下棋,正嫌棄你三叔是個臭棋簍子呢。”
“什麼嘛。”許绡玉撇嘴,朝許聞璐笑,“明明姑媽你下棋很厲害的。”
許聞璐笑得溫婉:“那不一樣,你爺爺就愛和你玩。”
許绡玉笑,她朝許聞璐點點頭,往書房的方向去了。
今天是這位姑媽的生日,也是許家家宴,中午在家吃了飯,晚上在外面還有一場這位姑媽的生日宴會,那時候許老爺子不會出面。
這一家之主終究是老爺子,她就得扮演好一個好孩子,維持這一家表面的和諧安定。
縱使各懷鬼胎,但在許老爺子的面前,他們就得和和睦睦的。
許绡玉很清楚,她和許延舟能在許家有一席之地,完全是因為許老爺子的心善,而她,就必須抓住這個機會,讓自己或者許延舟成為許家的話事人,隻有這樣,他們才能在這家裡,不被這些道貌岸然的親人吃幹抹淨。
名利場裡,利益高于一切,在她世界裡,哥哥和她高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