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他手裡的,是許绡玉八歲之前和許聞中一家住在一起的情況,其中的情況并不多,但是他依舊能夠從簡單的文字中看出,那個時候,許绡玉和許延舟過得很不好。
正如許绡玉所說,關地下室,不給飯吃好像是常态,而許聞中對兩個人是不管不顧,許延舟的母親出國之後再沒有回來,許绡玉的母親在她六歲的時候跳樓自殺,兄妹二人是真的相依為命,彼此互相依靠。
宴槐序沉默許久,他繼續往後翻着,随着許绡玉母親的死,她和許延舟的日子更加不好過,其中有部分情況他也隻能做一個大概的猜測,但總歸是不好的。
一直到在許延舟十四歲的時候,這件事也許是比較大,資料倒是比較詳細,林玉因為許延舟逐漸展露出的模樣,加上許聞中偶爾還是會出去沾花惹草,林玉在電話中同許聞中争吵,争吵過程中,許延舟路過,猝不及防被林玉從二樓推了下去,摔斷了一條腿。
這件事也許在當時比較嚴重,畢竟許延舟怎麼也是許家三代的第一個兒子,許老爺子對他還算看重,所以也就不再把許延舟給許聞中養了。
許延舟被接到了老宅,後來,在許延舟的一再要求下,許绡玉也被接了過去,兄妹二人就此生活在了許老爺子眼皮子低下,林玉也不敢再動手動腳了。
關于在老宅的生活,資料寫得簡單,但是宴槐序很清楚,許家的情況,兩個孩子在那個家裡估計也不是太好過,沒有父母保護,許家老三對家産的渴望又大,對兩個人定然不會太客氣。
他看着許绡玉那時的生活,正如之前網絡上所說,許绡玉和許延舟上學都是專車接送,旁人也近不了身,直到許延舟上了大學,許绡玉的情況才稍微好了一些。
而許绡玉的前男友餘硯熾正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餘硯熾是學音樂的藝術生,而那個時候的許绡玉可以說是校園裡可望不可即的高嶺之花,她沒什麼朋友,也和人沒什麼來往,學習很好,和所有人都保持着一個友好的距離。
宴槐序皺着眉頭看着資料上餘硯熾和許绡玉的照片,那個時候的兩個人都還年輕,許绡玉不像現在這樣開朗,眼神中充滿了一股厭世感。
但也有她笑起來的照片,隻是笑起來的她就宛如冰雪消融,春花綻放一般,出色的容貌和家世帶給她的是順風順水的校園生活。
隻是或許是太順了,波瀾無驚之中,餘硯熾就顯得有些特殊了,學校裡喜歡她的不少,可是像餘硯熾那樣敢上前去搭話并熱情追求的很少,因為别人送給她的情書總是在下一刻出現在垃圾桶,她總是笑着接過,然後便随意丢開。
而餘硯熾,總是在孜孜不倦地關注她,舉着個相機拍攝她,他雖苦惱于一番心意進了垃圾桶,可還是會繼續寫。
也許是許绡玉一時興起,她終于同意了他,在一起後的兩個人似乎很開心,許绡玉臉上的笑容多了許多,隻是這笑容随着時間越來越虛假。
看起來美好的青春戀愛,在她十八歲那年戛然而止,高考結束後,餘硯熾進了大學并在娛樂圈開始發展,而許绡玉一言不發地從國内消失。
再出現時,便是接手田家逐漸回暖的苓空文具,而她回國那天,餘硯熾幾乎是同一天的行程,直接飛去了國外,直到兩年後才回國。
宴槐序的目光定格在許绡玉十八歲的照片上,她十八歲的時候,他已經二十六歲了,年紀上的差異,讓兩人的生活沒有交集。
他輕歎了口氣,看着那張照片,他有個大概的猜測,在許绡玉十八歲那年肯定發生了什麼,而且是導緻許绡玉和餘硯熾分手的根本原因,至于是什麼,宴槐序不清楚。
鬼使神差之下,他想起了之前在許延舟辦公室看見了那瓶治療精神藥物的藥片,□□,他也查過了,主要治療癫痫和驚厥,以及精神方面的焦慮或失眠,隻是單憑一種藥物,他不清楚許延舟到底是怎麼回事。
加上之前許绡玉被鎖在别墅之中,宴槐序總覺得,許绡玉和餘硯熾分手的很大原因在于許延舟。
揉着眉心,他放下了手裡的資料,腦海裡浮現出和之前許绡玉抱着他叫阿熾的樣子,有些煩躁,他自己有過婚姻,自然不能去要求許绡玉不能有感情經曆,隻是,他希望許绡玉和餘硯熾以後斷的幹幹淨淨,他喜歡她,那她的心裡就不能有其他男人。
合上資料,他閉了閉眼,給許绡玉打了個電話,電話通的很快,許绡玉雀躍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宴槐序嘴角微勾:“小小,做什麼呢?”
“上班呢,叔叔有事嗎?”一向有些嬌媚的聲音。
宴槐序仰靠在沙發上,微笑着回答她:“沒什麼事,我公司年會你記得來,我想向大家介紹一下你。”
“再說吧,我忙得很。”許绡玉沒拒絕,也沒答應,“不過爺爺說有空你可以上門去看看他,到時候帶你去看看他。”
“好。”宴槐序一口答應下來,他沉吟了一下接着說道,“小小,你……”
“不說了,我有點事,後面和你說,叔叔挂了啊。”電話挂斷,宴槐序沉默,他無可奈何地笑了一聲,收起了桌上的東西,轉身離開。
他既然選擇了她,那她就該是他的女人,其他人,不過是過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