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人去老二家裡時,老二和林玉正在準備離婚,我查到是他,他倒是直接給了我回話。”
老人嘴角勾了勾:“他說……”
“老爺子,我姓宴。”
許绡玉愣住,随即沒什麼顧忌地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
聽着許绡玉笑,許老爺子也跟着笑起來,頗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這小子,倒是不怕事,也不怕得罪我的。”
“我眼光不錯吧?”許绡玉笑着問,她得意地揚了揚下吧,“前段時間,姑媽還想着給我介紹對象來着。”
“你姑媽也是為你着想,放心,我跟她說一說,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做主。”許老爺子擺擺手,不再過多問詢。
“好嘞,那我回去睡覺了,累死我了,我現在隻想躺在我的床上睡個懶覺。”許绡玉起身,笑着從桌上順走了一個茶杯,“這個好看,我的了。”
“沒大沒小的,走走走,趕緊走……”許老爺子不耐煩地擺手攆她,許绡玉也不在意,笑着從書房離開。
從書房出來,她笑容稍微淡了一些,隻是往後看了一眼,最後還是往自己的小院裡走去。
隻是還沒進屋,她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牆邊下的許昀,許昀雙手抱胸,低垂着腦袋。一隻腳後蹬在牆面上,細碎的短發遮住了他的目光,斑駁的樹影打在他身上,竟讓他有了幾分靜谧的美感。
許绡玉哼了一聲,不客氣地問:“你來我這兒幹什麼?”
許昀擡起頭,目光森冷,他放下腳,眼神淡淡的,嘴角卻勾起了笑:“妹妹是覺得我不能來?”
許绡玉的眼神落在他的雙腿上,同樣勾起一抹笑來,兩人的模樣有些相似,笑容也相似,空氣彌漫着冷冽的氣氛:“腿好了?”
許昀呼吸一窒,他的腿的确才好沒多久,他臉色陰鸷:“許绡玉,你遲早會為你做下的事付出代價。”
許绡玉不以為然:“哦?什麼時候?”
她靠近許昀,近乎挑釁的距離看着他:“我的好哥哥,你需要告訴我一個具體時間才對,不然,我可能要等一輩子了。”
她足尖一轉,背過身往自己的屋裡走去:“空口說大話誰都會,你還是想想,怎麼明哲保身吧,畢竟,爺爺說了,訊歌日後就交我了,你覺得,我會對你留下的那些人手下留情?”
許昀的呼吸聲重了幾分:“許绡玉,你應該清楚,許家的情況,不會任由你如此任性?”
許绡玉停下腳步,回頭疑惑地看着許昀:“任性?你在說什麼?你忘記我之前告訴過你嗎?宴家長子宴槐序是我男朋友,訊歌要發展,重睿要進入重要工程,多少宴家不會因此投反對票。”
“哥哥,現在你能在這裡和我說這些話,不是我心情好,是我要告訴你,少看些什麼商人一手遮天的故事爽文,我們上面可是有政策的,你想過得好,你就得配合。”
“槍打出頭鳥,你低調一些,比什麼都好。”
許昀語塞,他不甘地看着許绡玉,反駁道:“你為什麼會覺得我不要許家的家産?”
許绡玉無奈歎口氣,站在原地,難得有些心思和他解釋:“第一,你當然有,而且足夠你這輩子花了;第二,我真的覺得你蠢,這不是我們之間的問題,而是事關整個産業發展方向的問題,我們是做礦産的,工業方向,你就必須低調;最後,我真心覺得,你還是老實做一個廢物敗家子就好,反正随你花,也不至于被敗光,反倒是你去創業,想去接手公司給公司帶來的損失更大。”
她偏了偏頭,認真地問他:“你可不可以把你那僅剩不多的腦子從和我和我哥争家産的方向轉移?多想想平常該做點兒什麼,比如出去吃喝嫖賭?”
許昀不說話了,許绡玉也沒有和他繼續說的想法,反正每次兩個人的交流,許绡玉總有一種和豬說話,都比和許昀說話輕松的感覺。
許昀沉默了半響,看着許绡玉意圖關門的動作,他才開口:“我隻是……”
許绡玉關門的動作停下,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你接着說。”
許昀深吸了一口氣,偏頭不去看許绡玉的臉,他低頭低聲嗫喏着開口:“我隻是,不甘心……”
許绡玉嗤笑一聲:“你要是早幾年和我這麼說,我也不會當回事,可是,你不該讓人開車去撞我哥,許昀,我不會對你心慈手軟,叫你一聲哥,也是看在同一個爺爺的面上,我說的東西,你自己慢慢斟酌吧。”
她啪的一下關上門,她現在隻想睡覺,從飛機落地到現在,她還沒休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