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許延舟的話,許绡玉的表情變了變,她望着許延舟的模樣,輕咬下唇:“我哥呢?”
許延舟勾唇一笑:“小小,你不是說我就是你哥嗎?”
許绡玉搖頭,她目光直瞪瞪地看着他:“你不是,許延舟,你是我哥沒錯,可他也是我哥。”
“誰他媽要當你哥?!”許延舟猛地朝前走兩步,他面容猙獰痛苦,“許绡玉,你他媽是我帶大的!是我和你度過前半輩子的,那未來你就應該和我在一起!”
他近乎怒吼,許绡玉面帶哀傷,朝外後退着:“哥哥,你清醒一些好不好?我和你是血緣關系,我從未對你産生過除親情之外的任何感情!”
“那他呢?宴槐序呢?憑什麼他就可以?!”許延舟接近奔潰。
許绡玉抿唇,她眼角的淚珠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壓住哭腔,盡量平複着語氣:“哥,你清醒一點好不好?”
“我很清醒,小小,我知道我想要什麼。”許延舟一向冷淡的雙眼帶着藏不住的瘋狂,“你答應過我的,小小。”
許绡玉看着他,最後還是深呼了一口氣,她擡手擦幹眼角的淚水,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和他分手的。”
不等許延舟回答,她便直接轉身離開,隻留下站在原地一片狼藉之中的許延舟。
他站在泥污之中,望着許绡玉離開的方向沉默許久,最後還是翹起嘴角,輕輕笑了一聲。
許绡玉回了自己的房間,聽見開門的動靜,許糖邁着貓步走了過來,它在許绡玉的小腿邊蹭了蹭:“喵~”
許绡玉低下頭,看着許糖漂亮的毛發,她彎腰将它抱起來,許糖在她懷裡撒嬌。
看着懷裡的貓,許绡玉終于還是忍不住落了淚,她低垂着眉眼,淚珠落在了許糖蓬松的毛發之中,化作一顆顆水珠滾落。
她撲在自己的床上,腦袋埋在枕頭上,一言不發,許糖就乖乖趴在她身邊,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她。
“叮。”一聲手機提示音,許绡玉的身體頓了一下,她伸手拿過手機,看到了宴槐序發過來的消息,“小小,到家了嗎?”
許绡玉看着他的消息,想了許久,打了很多字,最後還是簡單回了一句:“到了。”
隻是剛發完消息,那頭宴槐序便直接打了一個電話過來,躍動的通話界面,許绡玉想了許久,還是點了接通。
“喂。”她聲音有些淡淡的。
宴槐序停頓了一下問道:“怎麼了?不高興?”
許绡玉張了張嘴,想說分手,可是這兩個字始終在喉嚨裡說不出去,最後變成了一句:“有點累了,我睡一會兒。”
宴槐序嗯了一聲:“好,那你好好休息。”
挂斷了電話,許绡玉猛地坐起身,她望着手機上顯示的宴槐序的信息,擦幹淚水,她的表情一點點冷漠下來。
她可以不舍,但是,沒有人比許延舟更重要,她要找個合适的辦法和宴槐序分手才行。
宴槐序不是餘硯熾,在許家的權勢下毫無辦法,這就樣突然提分手,他肯定會問個所以然出來,而且,後續她還需要宴槐序在競争中的讓步,那這個分手的過錯方就不能是她。
她得找一個合理的借口和宴槐序提分手,讓宴槐序保留對訊歌讓步的同時,在和她沒瓜葛。
副人格的許延舟做事毫無邏輯和思維,許绡玉保不準他會做些什麼,她也不可能讓副人格完全主導許延舟的身體,也不能讓副人格毀掉了她和哥哥多年的經營。
在這種情況之下,宴槐序反倒成了其次,這次和餘硯熾的情況相似,副人格想要的隻有她,這種情況下,她也不确定他能控制許延舟身體多久,所以隻能一步步來。
難過之後理清了情況,許绡玉輕輕敲擊着手機屏幕,看着宴槐序的頭像,她轉頭給許延舟發了消息:
“哥,宴槐序不是餘硯熾,和他分手也沒那麼容易,我會找個理由和他和平分手,你放心。”
許延舟沒回消息,許绡玉不在乎,她知道他看到了就好,沒有回複那就是默認,雖然是兩個人格,但是畢竟還是同一個人,許绡玉知道,副人格不是傻子,宴槐序和餘硯熾的不同,她的提議他自然會同意。
确定了之後的想法之後,許绡玉也就起了床,她要收拾一下,一會兒還有酒局需要去,宴槐序的事情急不來,她得一步步來。
……
宴槐序對于許绡玉回家之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他确認許绡玉已經到家了之後挂斷電話,随後沉默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一圈人。
他擡手揉了揉眉角,歎了口氣,擡眼看向縮在角落裡的宴楓:“是不是你和媽媽開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