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槐序坐在包廂内,偌大的落地窗外是整個城市的夜景,牆上挂着的電視在播放着新聞,柔軟的地毯上點綴着新鮮的鮮花。
他看了看手表,擡眼看了一眼門口,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
許延舟推門而入,他站在包廂入口處,掃了一圈室内,禮貌開口:“宴總,我們兩個就不用這樣了。”
宴槐序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本來是之前給小小定的一起吃飯的,但是這兩天我和她吵架了,就恰好和許總您聊聊。”
他坐在窗邊的沙發上沒有起身,隻是随手指了指一邊的位置:“請坐。”
許延舟落座,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随後直入主題:“宴總知道多少?”
宴槐序擡起頭笑了:“我對許總您不感興趣,但是,小小您是知道的,我很喜歡,這是我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我不會放手。”
“小小放棄你了?”許延舟的眼神落在手中的紅酒杯上。
他的腦子浮現出許绡玉昨晚站在門口哭泣的模樣,他好像一直都在傷害她,說好了保護她,可是帶給她最多的傷害都來自于他。
“我想我和她都需要冷靜一下,主要的問題在你身上,許總,小小很在乎你。”宴槐序歎息了一聲。
“我是她的哥哥。”
宴槐序擡起頭,看向許延舟,目光晦澀:“可是,一般哥哥不會對自己的妹妹有奇怪的念頭。”
許延舟這才挪開紅酒杯,與宴槐序對視,兩人目光對視,都沒有開口說話。
敲門聲響起,服務員怯生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宴總,可以上菜了嗎?”
宴槐序擺擺手,服務員點了點頭,陸陸續續将菜肴端了上來,兩個人的分量并不多,許延舟看了兩眼沒說話。
直到才都上了桌,服務員小心翼翼地關上了包廂的門,兩個人這才繼續說。
“許總,你既然能說出你是小小的哥哥,那你也應該清楚,你給不了她幸福,或者說,你這一輩子都隻能作為哥哥陪在她身邊。”宴槐序毫不客氣地戳破了許延舟心底的那些幻想。
“可是她依舊會為了我放棄你,宴總。”許延舟不甘示弱。
宴槐序不在意地笑了笑,低頭抿了一口紅酒微笑:“那您可以瞧瞧看。”
……
在宴槐序和許延舟兩個人吃飯的時候,許绡玉正在看試鏡,吳導坐在她身邊給她介紹着電影劇情。
她有些昏昏欲睡,昨晚一晚上她根本就沒有睡好,現在聽這些感覺像是在聽人念經,催人入眠。
啰啰嗦嗦說了一會兒,才讓主要角色開始試鏡,葉聽一襲白裙坐在一邊,看起來很是唯美。
坐在鏡頭前,來試鏡的上前和吳導打了個招呼,随後在吳導的招呼聲下開始了表演。
在長槍短炮的攝像頭下,不免有一些新人在瑟瑟發抖,更何況,作為投資方的許绡玉也坐在鏡頭前,有不少人漏了怯。
這部戲最重要的角色便是其中的女主,來試鏡的除了明琳和葉聽外還有其他人在,許绡玉倒是起了興緻,撐着臉看了起來。
走了一圈,終于輪到了葉聽,許绡玉直起腰,平靜地看了她一眼,葉聽和她對視一眼,從凳子上起身來到了攝像機面前。
她整理了一番儀容儀表,于攝像機前開始了表演。
許绡玉認真地看着,葉聽是學舞蹈的,并不是專業學習表演的,這樣的試鏡對她來說是劣勢。
但是許绡玉不得不說,在這個角色上,葉聽是下了功夫的,隻是依舊差一點意思,這個角色并不适合她。
她長得很漂亮,舞姿也比其他人優美,但是總的來說,她還是她,并不是這個角色。
許绡玉原本期待的心思一點點冷淡了下來,她歎了口氣,看了眼時間,一會兒她還有一個會議。
比起她的生活,她的工作更加重要一些。
一輪試鏡結束,她沒心思繼續等下去,身邊吳導笑着問道:“許總,一會兒一起去吃個飯怎麼樣?”
許绡玉低頭看了看手表,微微搖頭:“就不去了,下午我和朝陽那邊還有個合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電影的女主就定她吧。”
她看上的是一個十八線開外過來陪跑的女藝人,演技到位,模樣也和角色貼合,她覺得不錯,在她面前,實力大于一切。
“可是,許總,這不太合規矩……”吳導有些支支吾吾的。
許绡玉倒也清楚這背後牽扯的利益糾葛,但是這些都不可能去動搖她的決定,訊歌現在是她做主,一個女主角她都做不了主,那她以後大概也做不了什麼主了。
她淡淡瞥了一眼吳導,沒說話,推開椅子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