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緊跟着問:“那還記不記得昨日都有誰去過流雲觀?”
小道士抱着腿含着眼淚道:“這哪裡記得清。”
“一個也記不得?”
“不記得。”
白澤便說:“你昨日之事都記不得,那家弟記不清二個月之前的事也算正常。”
原來白澤給小道士下了個套,小道士一時語塞,完全說不過他。
一旁的老道士斜眼看着白澤,捉摸的眼神看得人着實不舒服,但白澤哪裡會把他放在眼裡,連個眼角也未留給他。
白澤隻對縣令說:“縣令大人,如此說來,家弟不記得把字墨發給了何人應算是正常吧?”
縣令免強回道:“是不奇怪。”
白澤又說:“這位小道士說昨日有不下百人去了流雲觀上香,或許其中應有掉落字墨之人,也或許這字墨早在多日前便落在流雲觀中,在下想來這位小道士也應是記不清了吧。”
“這字墨雖落在流雲觀中,卻不知是何時掉落的,那為何說這字墨與昨日流雲觀被竊之物有關?”
縣令聽完,點了點頭,身後百姓也附和着贊同。
小道士氣得直跺腳,但他别無他法,隻能瞪着眼看着白澤說得頭頭是道。
這時,老道士終于忍不住開口道:“這僅是先生的猜測,亦或許是昨日那小偷掉落在流雲觀中的呢?”
白澤也終于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别過臉去。
“那與家弟有何關?家弟昨日一直都在家中不曾出過門,我院中學生皆可作證。”
小道士站在老道士身旁冷不丁插上一句:“那也可能是晚上他偷偷過去的。”
白澤居然冷笑了一聲:“去流雲觀必要出這廣原縣城,但廣原縣城酉時前城門已關,我每日酉時下的課,難不成家弟會飛天術不成?”
百姓哄堂而笑。
小道士被赤裸裸地嘲笑了,一張臉瞬間從猴子屁股變成了打霜的茄子,老道士頭頂黑雲,看白澤的時候顯得格外惡毒。我躲在白澤在身後偷笑出聲,被白澤轉頭剮了一眼。
白澤說的句句在理,縣令也不得不信服,找來白澤的弟子一一詳問過,皆得到印證。
此時,在我家搜察的衙役也過來回話,稱并無在我家中搜出贓物。
縣令斟酌了一番,隻得認同:“如此看來白家道士昨日确實不曾出過自家院子,流雲觀失竊之事也無證據證明與他有關。”
“怎麼會沒有關系!?分明就與他有關!”小道士又開始叫嚷。
白澤這時竟然說話了:“家弟雖然搶了流雲觀不少生意,但一碼事歸一碼事,生意之事多靠的是自家本事,偷竊之事實為不齒,恕我等做不出來,你也莫要在這裡誣陷好人。”
“你說什麼!”
縣令忍不了他那尖噪門,不耐道:“你這般喧嘩,難道是想領闆子不成!”
說到闆子,小道士立馬就焉了,老道士伸手隔開他,說話倒還冷靜:“縣令大人,那以您看來,我觀中之物被竊之事該如何做好?”
縣令猶豫道:“如今也沒有嫌犯,且等細細查來再作定奪。”
老道士有些急了:“可鎖妖骨中存有萬年妖物的魂魄,這一旦——”
縣令卻打斷他:“你莫要在這裡無事生非,你流雲觀有多少本事本官會不曉得?若真是妖物你小小流雲觀能鎮的住?”
縣令顯然是不信他的,但又怕他妖言惑衆驚了百姓,索性駁了他的面子,堂後人群也跟着一番嘲笑戲弄。
果然老道士被他這麼一說便不再聲響,但面色變得非常不好看。
我拉了拉白澤袖子小聲問:“這鎖妖骨這麼厲害?”
但白澤沒有理睬我,反與縣令道:“大人,家弟即與此事無關,我與家弟可否現在離開?”
縣令點點頭:“即如此,你們可以走了。”
縣令金口定論一出,我便松了口氣,但憑白被人誣陷一遭,心中難免有些怨氣難消,我瞪着眼珠子看對面一老一小,他們也瞪着眼珠子看着我們,隻是小道士與我互瞪,老道士卻盯着白澤,一雙虎目帶着冷光寒氣逼人,老道士心眼那麼小,普通人看了定要為白澤擔擾,但我不擔心白澤,誰讓白澤是神仙來着,一介凡人想欺負神仙,這不是找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