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龍的劍柄,這把劍我記得,進耘山前在茶攤喝茶時見過。
我擡頭看去,劍的主人正朝向我坐着,微斂着眼低頭喝着茶,這個少年身形挺拔,連喝個茶水都扳直着身體,像模像樣地散發着英雄氣概。
隻不過,他看着還尚年輕,氣韻還稍有些稚嫩。
真是巧,我們每次都在茶攤子上遇到。
我覺得這人頗有意思,又喜歡他那把劍,于是就托着下巴毫無顧及地在他與他的合劍之間盯了許久。
少年早已察覺我的目光,他本不想理睬我,可我的目光十分肆無忌憚,這讓他有些不耐煩。
“姑娘為什麼盯着我看?”
我換了隻手托住下巴:“好看呗。”
少年愣住了,臉竟有些泛紅。
我哈哈大笑:“我是說公子的劍十分好看。”
少年定覺得我在耍弄他,一下變了臉色,斂眉喝茶再不理睬我。
無論我再怎麼看他,他都不再吱聲,任憑我在他臉上肆無忌憚地打量。
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膽子,還扯着噪子同他搭話。
“公子如此年輕,配的這把劍倒是古韻非凡。”
他将劍往裡擺了擺。
“耘山那條道可不好走,公子是凡人吧,是術士嗎?”
“公子若是術士定是個厲害的術士,可公子如此年輕,就這般厲害了嗎?”
“哦,如果公子是個術士,我該稱公子為先生。”
“先生,耘山那條道是不是很可怕,不過像先生這樣厲害的術士應該不會害怕才是。”
“我聽說能來芙蓉城的凡人非常少,先生來芙蓉城做什麼呢?”
“術士嘛固然是為了斬妖除魔,但芙蓉城的妖魔精怪都老實本分,這裡除了先生也沒有其他凡人了,他們也便害不到凡人了,那先生還來芙蓉城做什麼呢?”
我努力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說出來,他原本已經煩躁不耐,向茶攤老闆付了茶錢準備起身,忽而頓了頓,回頭問我:“你不是人?”
我也頓了頓,回:“噢,我是人。”
他瞥我一眼:“和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不在?”
原來他也記得我們。
“他有事要辦,不在這裡。”
“他不在,你倒敢在城裡亂晃?”
他一個凡間的術士,怎可能知道白澤的身份,大概隻是看出白澤身份不凡罷了。
換我瞥他一眼:“芙蓉城那麼太平,我有什麼不敢的。”
他瞧了我一眼,并未再說什麼,執劍轉身走了。我亦起身跟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