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嗯”了一聲,似乎是想了想,對我道:“你記着就好了。”
我覺得有些荒謬,免不得要反駁他一下:“你用法術包紮一下不就好了,還需要别人幫忙?”
“這結我綁不來。”
我啞然,小聲抱怨了下:“前面還說花俏。”
我同他說:“你明明可以不用觸到火鼠,也不會受這樣的傷。”
他想也未想:“沒想那麼多,看着可惡,不掐他脖子不爽快。”
白澤一向處事冷靜,明明不是什麼性情中人,這話說得奇怪。
但我贊同他的話:“我也覺得這火鼠可惡,忍不住想要掐他脖子。”
他冷笑一聲:“若是你,可能手也燒沒了。”
“怎麼會,我又不傻,我用迫風對付……”我伸手摸到腰下,頓了頓。
白澤瞟我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從袖子裡取出個東西,我定眼一看,居然是我的“迫風”。
“興許你是不想要這玩意兒了,不如我化了它歸我一成法力也好。”
我快速地伸手去撈,居然沒撈到。
我咬咬牙道:“這怎麼行,迫風是我的寶貝,我好生養着的。”
見他沒有想還我的意思,我便接着道:“你說過六界器物若集天時地理人合,機緣之下便能生出靈氣,靈氣充沛後可生器靈,其中法器生器靈者為甚,有主人的法器會吸收主人周身的精力化作自己的靈氣,主人越強法器幻化的時間便越短。”
他看着我頭頭是道地說着,似乎頗有興趣。
“所以若‘迫風’已經生出靈氣要化成器靈了怎麼辦,若你此時化了它,豈不是如同扼殺了一個稚童?”
說完我縮着肩膀不寒而栗地抖了抖,逼得白澤扯了扯嘴角。
“你才多大,以你的資質,短短十來年,你這‘稚童’怕是還未長出個胳膊來。”
“冷血!”
這說得何殘忍,真是沒心沒肺。
我嘟着嘴,又氣又惱,可憐巴巴地盯着他手裡的“迫風”,生怕他真的把它給化沒了。
但白澤的手卻低了低,“迫風”被放到我面前。
“你即是它的主人,就該好好待它,下次再棄之不管,我就将它五馬分屍。”
我急忙将“迫風”搶到懷裡,擡頭再去看他,卻瞧見他眼中一瞬而逝的笑意,帶着點狡黠。
我想大概是眼花了。
我揉了揉眼,白澤則已經站了起來,對我說:“院外有人來了,去瞧瞧。”
我朝院門口張望下,沒看見什麼人,但如今院子外頭下了禁制,沒有人能自己進來,但白澤卻知道哪些人想進來,許是林歸硯又派了人過來說什麼事,但他讓我跟過去,我也隻能跟着過去。
遠遠望見,來的是懷茵,似乎是十分焦急的樣子。
白澤卻是不急不慢地踱過去,我在後頭看着,想他是故意如此,也沒敢急着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