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裡的月亮也沒人間的好看,隻朦胧地挂在天上,周邊沒有星子伴着,隻覺凄涼。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我就覺得無趣,準備回屋裡繼續躺着,沒想來剛要轉身就瞟見對面屋檐上有東西在動,我去院門口定眼一瞧可把我驚得不輕。
炎朔在對面屋檐上上竄下跳,來來回回,像在尋什麼東西,細看又有些不像。
“你做什麼呢?”我饒有興緻地看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故意朝他喊了一聲。
四下寂靜,我這一聲喊得不響,但他應該能聽得見。
炎朔在上頭猛一駐腳,踏下一塊金磚,我吸了口氣,道了聲“可惜”。
炎朔伸頭看了看,見到我也是大感疑惑:“你怎麼在此處?”
他從屋檐上跳下來,走到院子門前,但他似乎意識到院門前有什麼,很明顯得向後又退了退。
“我住這裡啊。”我慢慢踱過去。
他皺着眉頭朝自己前方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非常不滿意他身前的禁制。
“你可别碰它,不然白澤可要醒了。”我提點他,即然他不喜白澤,兩人還是不要再見面才好。
我這樣說,他又有些不樂意,我看着别扭,索性調侃道:“我倒不知你對我如此戀慕,半夜敢來這裡尋我。”
他震驚得像咬了舌頭:“你……你這女人……怎……怎得如此不……不知羞恥——”
“那你來做什麼?這裡可是城主府,你個術士膽子可不小,小心被那些妖魔撕碎了。”
他雙手插胸,我可以看到他背後背的劍的劍柄,他滿不在乎道:“管他什麼城主府不城主府的,我不過見這裡氣息異常,過來瞧瞧罷了。”
“氣息異常?”我左右看了看,又朝天邊看了看,并沒有看着什麼異常的地方,府裡也沒有走水,哪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他顯然是鄙夷我:“你這等凡夫俗子看得出什麼!”
我好笑道:“你也不過一介凡人,看得出什麼氣息,還氣息異常,騙誰呢?!”
他氣得要死,又說不過我,隻好把自己背後的劍取出來給我瞧:“我雖是凡人,但我的劍并非俗物,它告知我這地方有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似有人在此處動用了禁術。”
我指指他的劍:“它能同你說話?”
炎朔本來昂着頭,見我問他又嗤笑道:“自然是,你這小丫頭大概連劍靈也未聽說過吧。”
我不同他一般見識,指了指那無形的禁制道:“那這就是你們指的禁術?”
他皺了皺眉頭,一副也不是很肯定的樣子。
我便嘲笑道:“這是白澤的禁制,妖魔神仙都會的法術,小術士,你到底入行幾年?師從何處啊?”
我也覺得自己或有些許過分,但這術士心氣太高,讓我忍不住想殺殺他的銳氣。
果然,他被我氣着了,扯着噪子又要同我理論,可他手中的劍不知為何閃出一道強光,我伸手去擋自己的眼睛,待我再去看,便瞧見個白胡子老頭站在炎朔前面,老頭駝着背,眼睛卻很黑很有神,瞪得圓滾滾地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