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經千年,不知眼前這位乃是一屢魂魄還是已化身的劍靈。
但瞧他身型穩健,并無飄渺虛無之态,想來是早就化成了劍靈。
“小丫頭雖莽撞了些,倒還算是聰慧,你可知我來曆?”
我笑道:“小孫拜在白澤神君座下做了一名書童,您即是我老祖宗,白澤……神君自然會同我談及一二。”
但他突然又生氣起來:“可笑!我百裡氏怎可做他的跟班!”
我不知他與白澤有何恩怨,按理說他母親與白澤仍是摯友,他何故會與白澤不對付。
我不明就裡,心想該如何打發過去,腦子便跟着轉得飛快,想來想去也隻能賣苦一則能稍許應付一下。
我低頭道:“百裡氏今已式微,不然怎會留得我一個藍血,神君念及摯友舊情,或瞧我有些資質,便想渡一渡我。”
老頭覺得不可思議:“才不過二千年,怎得百裡氏就剩你一人了?”
我歎了口氣:“老家裡的族人倒有不少,但自神族隐世,藍血日漸稀薄,到如今流着藍血血脈的僅我一人。”
老頭張了張嘴許久說不出話來,他默默自語:“二千年,白龍族的血在人的身體裡連二千年也延續不了。”
他的目光看向我卻又穿過去,像是想到久遠之前的事。
實然我覺得這事也沒什麼值得哀傷的,但老頭這般模樣的我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好默默等着。
不過好在他很快恢複了精神,如炬的目光又移到我身上。
“你即是最後一個留着藍血的百裡氏,必然是我白龍族的後人。”他向我招招手,“你過來。”
我不明所以,向前走了兩步,在禁制前停了下來。
“白澤那家夥孤僻怪異,他能幫得了你什麼,不過是诓騙你罷了,你同我走,我的後人自然由我來照拂。”
白澤的脾氣是古怪了些,但這老頭看着也不太正常,再說他一個混血再厲害也不會是白澤這個神仙的對手,如此衡量下來,我是萬萬不能同他走的。
“您瞧,這禁制還攔着呢。”我隻能找了個借口。
怎知他不屑道:“這有何難。”
說罷他示意身後的炎朔上前,炎朔那小子也真聽話,恭恭敬敬地走到禁制前頭,還把手中劍從劍鞘中拔了出來。
劍被拔出來時,寒音刺耳不絕,我暗道這果真是把好劍,光看着就氣勢逼人。
誰知炎朔卻在禁制前半脆下來,他一手執劍一手握鞘,突然将它們一同刺入禁制。
我暗道不妙,不自覺地朝後看了一眼,但似乎并沒什麼事發生。
等我再轉頭,炎朔竟已用天樞劍的劍身與劍鞘在禁制間支起一個角來。
“這有何用處?”我不禁問道。
老頭眼也不眨:“爬出來。”
“這不好吧,我從小就頑劣,老祖宗定然不會喜歡我這樣的晚輩。”我向後退了兩步,又朝後看了數眼,白澤該醒了吧,再不醒我可要叫了。
誰知我剛回頭就瞧炎朔從那支起的角裡爬了進來,我剛張了嘴還沒來得及發聲,這小子就一個健步捂住了我的嘴,我驚恐地用力踹了他一腳,可很快我眼前一黑便什麼也記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