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淩回頭,立刻看見了崔秀萱眼中的沾沾自喜。
“你讓人鎖的?!”
崔秀萱眨了眨眼,委屈道:“不是我。但是你為什麼要生氣,夫妻不就是要住在一起的嗎?”
宗淩冷諷:“哦,那你就是婚前假裝答應我,然後現在立馬變了個嘴臉,對我胡攪蠻纏?”
崔秀萱搖頭,眼神迷戀:“不,是我對你情難自禁。”
“......”宗淩對着門叫了一句,“開門。”
無人回答,甚至他能感覺到外面空無一人。
門不是裡面這女人鎖的,就是他祖母幹的。
宗淩很無語。
他今天會過來這裡,是因為吳若爾和他解釋完事情原委之後,非要過來道歉。
而此刻,他看着面前緊閉的大門,心裡腹诽,也不知道吳若爾被帶到哪裡去了。
宗淩垂眸思索片刻,轉過身去,瞳孔驟然一縮。
崔秀萱不知何時從美人榻上起身,站在地闆上,她擡手解着衣帶,鵝黃色的長襖落下,露出裡面的淺色的中衣,包裹着過分豐潤的軀體,如一朵嬌豔的花,風情妖娆,在朦胧燭火下輕而易舉地吸引人的視線。
她側目看過來,彎唇道:“夫君,我們快上榻休息吧。”
宗淩冷哼一聲,一如既往的迫不及待,癡心妄想。
他僵着臉,移開視線,冷冷道:“把衣服穿上!”
崔秀萱為難道:“可是,我要睡覺了。”
她動作不停,最後身上隻剩下一件寝衣。轉而看向宗淩,男人仍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崔秀萱朝他走過去,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指,很理所當然地去解他的革帶。
宗淩臉色一變,立刻擒住她的手。他咬牙,突然擡腿逼近,冷着臉将女人摁在牆壁上,“誰準你碰我?”
崔秀萱就這麼被他摁在牆上,她臉上閃過詫異,語氣幽怨:“我、我給你寬衣。”
宗淩道:“我隻是被迫和你關在一起,有說要和你做些什麼嗎?”
崔秀萱咬唇,紅着眼眶望向他,似乎很是不甘。
宗淩道:“聽清楚了嗎?”
崔秀萱小聲哦了一聲,委屈道:“那好吧,我不碰你。”
她垂下頭,等了許久,宗淩仍然抓着她的手腕,那片肌膚被他握得炙熱滾燙,還有些癢。他的身軀也很燙,緊緊貼住她,她整個人被男人的氣息籠罩着,帶有十足的侵略感。
見宗淩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崔秀萱隻好又說了一句:“你松手,我要去睡覺了。”
宗淩松開了手,但是身子不挪走。兩個人的身軀緊緊貼在一起,崔秀萱咬唇,有些生氣,但她又覺得氛圍怪怪的,他的眼神也怪怪的。崔秀萱艱難地往外挪動,覺得男人的胸口好硬,擠蹭着她的。
這時,她不小心前腳絆後腳,驚呼一聲,往地下栽倒。而此時男人有力的大手飛快扣住她柔軟的細腰。
崔秀萱松一口氣:“謝謝。”
她動了動,卻發現男人的手紋絲不動,正要說話,下一刻,男人直接抱起将她扔到了床上,“睡覺!”
崔秀萱跌在床榻上,長發淩亂地貼在臉上,回頭看他。
宗淩卻道:“走路都會摔跤。”
崔秀萱一頓,忍不住說:“還不是你貼我太近。”
她不想理他,故意背對他去鋪被褥,轉過身時,卻發現宗淩當着她的面褪去了外衣,朝床榻走來。
崔秀萱張了張嘴,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整個人像被定住了一樣。
宗淩冷哼一聲:“幹嘛,你不會以為我今晚還要委屈自己睡小榻吧?”
他走進了,才看見床頭挂着一串他的發帶、玉佩,他臉一黑,全部扯下扔到地上。
崔秀萱瞪圓雙眼,立刻哭唧唧道:“你不準扯,這都是我精心收藏的嗚嗚嗚!”
“……”宗淩臉一黑,道:“我的東西,我想扯就扯!”
男人兀自上榻,在她身側躺下,阖上眼,他人結實又修長,占據了床榻的大半位置。
崔秀萱還在看地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心裡默念,他憑什麼扔掉?
但轉念又想,挂在這裡确實是很礙眼,她早就想找機會扔掉了。
她沒再争辯,吹滅了燭火躺下。
兩個人都沒說話,黑夜中,崔秀萱依稀窺見宗淩身形的輪廓,距離她非常近,似乎轉身就能碰到他的肩膀。
睡意襲來,崔秀萱想到了那顆催/情丹,腦子裡都是什麼時候能和宗淩圓房,就這麼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時,她下意識靠近身邊的熱源,那股熱源也很好心地、很意外地沒躲開。
次日起床,宗淩已經離開了。
秋池端着一碗燕窩,一臉欣慰的走進來,“夫人,你補補身子。”
崔秀萱沒說出昨夜的真相,以免戳破她美好的幻想。
梳洗打扮完,崔秀萱帶着秋池紅英院離開,轉角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吳若爾激動道:“夫人,你睡得可好?”
崔秀萱詫異了一瞬間,又立刻想到,大概是昨夜下人将他安置在侯府了。
她收斂了情緒,闆着臉就要從他身側離開。
吳若爾追上來,“夫人,昨日的事情還沒有跟你道歉呢,其實是一場誤會。”
崔秀萱冷聲道:“能有什麼誤會?”
吳若爾道:“夫人你聽我說,昨日我那樣對你,是因為一個刺客。”
崔秀萱停下了腳步,“你說什麼?”